虽然是自己的房间,迟南还是像往常一样礼貌的敲门:“请问有人吗?”
门上着锁,屋内无人回答。
于是迟南像通关副本回来时那样,掏出钥匙打开门锁。
随着‘咔哒’一声响,房门随之敞开,一线灯光透过门缝照在迟南脸上。
可当看清屋中光景时,两人的表情都凝固了一瞬。
屋内并非他们熟悉的206布置,而是小游遇卧室的模样。
宽敞的落地窗前帘子半掩着,阴雨未晴的午夜窗外晦暗潮湿一片,屋里点着落地灯,灯光暖黄暧昧。
房间中央的床上被子被掀开一角,床单褶皱的痕迹像是不久前刚有人睡过。
屋里空无一人,只有死气沉沉的安静。
西面墙壁上的画框吸引了迟南的注意力,画框沉在灯光的阴影里,从他的位置看不分明。
迟南的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身体先于理智朝画框靠近。
“南哥。”游遇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他上前一步更紧拉住迟南的手。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们身后半敞的房门合上,两人动作同时一顿,墙上停止的时钟突然开始转动。
“11点20,”迟南掏出兜里的怀表,原本静止的表盘也重新动了起来,“怀表的时间和墙上的一致。”
游遇老宅里的卧室、充满死亡隐喻的时间,很容易让他联想到十一年那个夜晚。
游遇死在12点20分的大火夜晚。
游遇沉着脸:“看来我们有一小时时间,必须在12:20之前找到进入安全通道的办法。”
作为“死亡胎记”的怀表重新转动,虽然可以解释为bug导致的系统崩坏所致,但此时此刻过多巧合撞在一起,游遇不得不怀疑这是崩坏系统给他们的倒计时。
毕竟对一个早就死过的人来说,时间重新开始流动并非好事。
而12:20作为他的生命终点,或许暗示着某种结束。
迟南发现白色的地毯上保留着小游遇故意打翻药的残渍,墙上那幅《哭泣的少年》只剩下望不到尽头的潮湿雨夜,画中的‘自己’消失无踪。
只剩下完整的画框和残缺的画作。
为什么系统和基地城池的连接点,会隐藏在写着他公寓房门号、游遇小时候的卧室里?这幅早从人类记忆里删除的画作,为什么又出现于此?
这间公寓、这间卧室究竟和造梦世界主系统有什么关系?
自己和造梦主呢?又有什么联系?
他莫名想到刚才游遇的话
或许,造梦主本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创造出这个世界。
迟南压下所有疑问和怀疑,和游遇迅速在卧室里搜查了一圈,可他们并没有发现可以作为离开通道的机关设置。
窗户上的玻璃被封死了,游遇毫不犹豫的抡起凳子砸向窗玻璃,可无论他如何用力、换各种道具,薄薄一层玻璃就好像钢铁般无动于衷,连一丝裂纹都没出现。
窗外和《哭泣的少年》一样,是无尽的夜色和雨。
一瞬间让他有种被困在画作里的错觉。
另一边,迟南拉开自动关上的房门,随着铁锁扭动的声响,门应声而开,比他预料的轻易许多。
门外和他们来时一样,被刷得一尘不染的阳台上摆满新嫩翠绿的薄荷,但原本簌簌而下的雪变成绵延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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