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绒团子一边吃一边高兴的摇着自己的尾巴,吃完了那是死活不肯走了,扒着何斋的裤腿,抱着老木门。
何斋是谁啊,一年逾30的大龄独居男青年,用他自个儿的话来说,那就是自己都懒得养,还多养一条狗?
埋了吧汰的,何斋蹲在地上手里拿一瓷碗,瓷碗是给那白绒团子狗装饭菜的碗,现在被舔的一尘不染,白绒团子蹲坐在地上,耷拉着耳朵尾巴,用自己黑糖珍珠一样的眼睛同何斋对视。
过了半晌,何斋起了身,把白绒团子狗提溜起来,白绒团子高兴的尾巴一个劲儿的晃悠,但它高兴的太早,下一秒何斋就把他提溜到了李大爷家门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回家,拴住了家门。
白绒团子开始扒门了,何斋转过身就从衬衫口袋里拿出两个耳塞,带上后在院子里绕着银杏树走了小两圈儿,嘴里念念叨叨的把金刚经背了一遍。
然后摘下耳塞的时候,门外白绒团子已经放弃了挣扎,何斋吁了一口气,对着西方快要落山的太阳遥遥一拜,虔诚的感叹,“感谢佛祖庇佑。”
不过第二天,佛祖就不保佑何斋了,白绒团子狗又开始饭点来扒门了。
作息并不规律的何斋彼时正泡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把藤椅挪到那颗百年老银杏树下头摇摇晃晃着喝茶晒太阳。
听着“嘎吱嘎吱——”的何斋过了一会儿突然间意识到,这藤椅的摇晃声中掺杂了些许不一样的声音,他“嗖”一下,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把椅子扶住听了好一会儿。果不其然,昨天的狗又来扒门了。
好吧,何斋垂头丧气的对着空气用自己的手爪子虚虚挠了几下,给白绒团子又添了一碗饭,送到了门口,秉持着人道主义的关怀,这次何斋不扔它了,干脆把碗放在了门口,这碗他不要也罢!
然后关上了门,何斋觉得自己仁至义尽。
但俗话说的好,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有第无数次,由于何斋作息不规律,而白绒团子总是在神奇的饭点时间过来扒门。
何斋只能被逼无奈回归了正常的饭点,并且一顿不落的给白绒团子门口的那个永远被舔的干干净净的瓷碗加点餐。
何斋干脆也开了院子门,不一整天院门紧锁了,街坊邻居时不时还来他家里串串门,虽然何斋表现的并没有那么强烈的欢迎,甚至还有一点儿小尴尬。
但是大爷大妈就是尴尬的救星,能在小板凳上跟你唠上一个小时。光听着闲聊中的人名,何斋都把巷子里的住户认得七七八八了。
白绒团子也逐渐放肆起来,但不让它进门住,依旧是何斋最后的底线,但这狗怪机灵的。
不知道从哪里叼过来的,还是街坊邻居的施舍,它在大门旁边用一个蛇皮袋安了家,吃完就窝着睡,下午还来何斋家里晃悠一圈,全当串了门。
街坊邻居看着这狗讨喜,时不时来逗一逗,默认成了何斋家的狗,问起何斋,何斋只默默的把眼睛撇开,不承认不否认。
何斋现在正悠闲的坐在银杏树下听着戏睡着午觉,大院里头岁月静好,但B市的消防中队可就像炸开了锅一样。
三四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上至头发丝,下至消防靴,无一不沾染了黑灰,坐在消防中队的大院里,每个人一个军绿色的小马扎,旁边随意放着自己的消防帽。
仔细看过去,你还会发现这群人身上还萦绕着一股热气,在日头下更加明显。
中队长程开霁坐在中间,沾满黑灰的手黝黑,偏偏他还毫不在意的用黑手摁着自己的眉心,不过没事,脸跟手一样,乌漆嘛黑的比别人黑了好几个度,还有点小脏,压根看不出来黑上添黑。
坐在旁边的三四个汉子脸上比程开霁干净多了,有一个实在看不下去了,给他递了一陶瓷杯子,陶瓷杯子里盛了半杯水。
程开霁接过来往里看了好几眼才看到里面的水,他凉凉的看了递水汉子一眼,就着水洗了洗脸。
不算白皙,但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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