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虚虚推着楼观雪的肩,有气无力道:“……这让我怎么说啊。”
楼观雪没有直接答应他,而是选择先用神力探查了一下他的身体,确定无恙后才放他下来。
暗潮静静漫过漆黑的甬道,细流无声。
楼观雪放他下来也就不走了。
明明往前就是计划中的最后一步,但他却也是不知道什么心情,非停下站在这死水微澜的暗道,等一句话。
夏青脚落地后,抬手抓了下头发,头一次感觉丧失了语言功能。
两旁的灯暗幽幽亮着,浑浊的光线里,楼观雪一袭白衣濯冰簌雪,如第一晚见到的那样。眉眼在晦暗的影子中依旧精致绝伦,苍白的手拿着骨笛,垂眸冷静看着他。
夏青被他盯着越发不好意思了。
“边走边说吧。”
楼观雪沉默片刻,说:“好。”
太奇怪了,他们之间还从来没有这样奇怪的时候。
夏青顿了顿,说:“我修的是太上忘情道你知道吗。”
楼观雪这一次倒是很体贴,任由他转移话题:“嗯。”
夏青看着黑黢黢的水,语气茫然说:“我师父让我无牵无挂,因为太上忘情讲究的是不为情牵不为情绊,按理说可以入情,可是入了情还不为其牵绊何其难,我没那么自信。我之前一直在怕,因为不敢细想。但我后面又觉得,我这样……算什么呢。”
他声音又轻又静:“我怕入了情出不去……可这种恐惧,本身就已经是一种牵绊了啊。”
“我的道心早就破了,这根本不是我能不能选择的事。”
“于是我想,万劫不复,那就万劫不复吧。”
楼观雪在黑暗中没说话,手指紧攥骨笛。
听着少年的话,一时间思绪竟有些飘散。
灼烧心间的烈火枷锁如今变成了温顺的藤蔓,无声肆意蔓延,一点一点缠绕禁锢。
他从小到大活得一直很清醒,很少有这样的时候。
夏青骂过他很多次疯子,实际上,他的疯也在理智之中。对于苍生的漠视和对于生死的旁观,不过是一种刻入血液的傲慢。
只有这一次,事情在往失控的方向走。
可能是真的疯了吧。
“夏青,不只是你万劫不复。”
楼观雪说。
夏青愣住,楼观雪漆黑的眼眸这一刻涌现出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神色来。
“真没想到,你陪我度过了一次红尘障,结果又重新拉我入红尘。”
楼观雪勾起唇角,轻轻地笑了下。
“你还没回答,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楼观雪,我……”
夏青脸色苍白,浅褐色的瞳孔满是迷茫的雾气,下意识张开嘴,却发现根本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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