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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死上奏,估计是想讨好卫家。因为这次燕穆撞上了另一个不好惹的铁板,卫家六郎卫流光。

卫流光也是陵光有名的风流纨绔,生平爱好醉卧秦楼楚馆,最得卫国公宠爱。前些日子,一掷千金买了下风月楼新挂牌的花魁,谁料人还没摸到,就被一时兴起的燕穆半路截胡。

两人为了一个女人,在风月楼大打出手,差点把场地砸了。

争斗过后,燕穆和卫流光都没讨到好处,这事现在还僵持不下。

夏青心里疑惑。

摄政王把这个折子放到楼观雪面前什么意思?

这事摆明了是燕穆的错啊。

不过世家子弟为青楼妓…女闹成这样,两边都挺不光彩,也不知道卫家燕家会怎么处理。

夏青打了个哈欠,现在倒是对那个花魁有点好奇。卫流光在陵光是出了名的眼光挑剔,而燕穆平日里虽然横行霸道但也不是蠢货,不会平白无故去冲撞卫家。简直跟失心疯一样,那花魁得美成什么样啊。

这个奏折他没回复。

太困了,夏青趴在案上刚想睡,但视线落到楼观雪适才看的书上,一看名字他就气醒了。

《蓬莱》。

——好家伙,我在这里熬夜为你处理奏折!你去看话本杂谈?!

11、陵光(五)

早上的时候,夏青是被那笛子弄醒的。

熹微天光越过九重宫阙,过西窗照进来。高台灯火中,他迷糊地抬头就看到楼观雪站在他面前。楼观雪已经换好衣服了,一袭锦缎黑衣,长身玉立。

“什么时候了?”夏青含含糊糊。

楼观雪淡淡道:“辰时。”

夏青的现代大脑一时间没搞懂辰时到底是几点。

楼观雪说:“你该去给燕兰渝请安了。”

夏青慢吞吞:“哦。”懂了,该做事了。

他揉了揉眼睛,乖乖坐好。夏青没有起床气,但他要发好长一段时间的呆才能从惺忪的状态缓过来。

楼观雪看了他一会儿,觉得有趣,拿手里的笛子去碰了下他头顶翘起的呆毛。

夏青也没生气,就是冷冰冰看他眼,一脸“你有事吗”。

楼观雪勾唇,说:“我好像还没问过你年龄。”

夏青又揉了揉眼睛,随口就来:“我算算啊,大概三百来岁吧。咱俩如果真论年龄,你得喊我声祖宗。”

楼观雪点点头,根本不接他的话。

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夏青气着气着已经习惯了。

楼观雪今日束了冠,墨玉冠将青丝规规矩矩束住,肤色苍白,黑色锦袍绣着血色云纹,手里拿着那根泛着邪光的骨笛,整个人也显出一份妖气来。“今日你一个人去。”

夏青瞪大眼,有点不知所措,磕巴了下:“我、我一个人去?”

楼观雪:“嗯。”

他是灵魂状态时不能离开楼观雪,但楼观雪却不受这个约束,一点都不公平!

夏青想了想,焦急问道:“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跑了吧?”然后剩他一个人在这楚国皇宫,面对燕兰渝那个捉摸不透的疯女人和一群视他为杀神的宫女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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