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皎愣了愣,但是很快回身,全部心思都集中到了前面那个要他侍奉的少年帝王身上。
楼观雪察觉到有人靠近,并未出声。
温皎手指紧张地发颤,他能察觉陛下现在心情肯定不算太差,视线落在盘中的酒盏上。委屈瞬间就战胜了害怕,想他以前也是千娇万宠的小皇子,凭什么就要沦落到服侍别人的地步呢。这副身体是他娘亲留给他的,可不是为了让他受苦的。
“陛下……”温皎颤声开口。
和风细细,把少年稚嫩带点糯带入耳中。
楼观雪懒散垂眸,没什么表情。
梨花林外,见他开口,一群宫女侍卫却直直愣住了。
尤其以掌事姑姑白荷为首。
她穿着蓝色的宫裙,上了年纪的脸上画着并不浓重的妆,现在脸色僵硬,豁然抬头,瞳孔猛地瞪大。
服侍过这位新帝的人都知道,洗浴之时,陛下最讨厌他人靠近。
她们每次端酒倒水,都恨不得把自己当空气,走路不敢太重,呼吸不敢太大,生怕一个不留神就人头落地。
而这个去送酒的太监,谁让他开口说话的?!
全场唯一自在的大概就只有夏青了。
他只是腹诽楼观雪洗个澡还要那么多人侍奉,真是金枝玉叶。
温皎脚在发软,泉水的热气刺激得他眼眶都红了一圈,他吸吸鼻子,颤声说。
“陛下,奴……奴来侍奉您。”他手腕很细,半蹲下身体在浴池边,发抖地将酒壶中的酒倒入金樽中。
楼观雪漫不经心地偏头,鸦羽般的睫毛下眼光漆黑疏冷,看着他倒酒的动作。
白荷在外面吓得整个人都要晕过去了。
她深呼口气,硬着头皮往里面走,生怕这个没长眼的蠢货把她们一群人连累死。
温皎被那道冷漠的视线盯着,手一抖,酒溅出了一些。
气氛压抑,他拿着酒杯,努力挤出笑容来,争取以自己最好看的样子抬头。
“陛下……”他在烟水氤氲里露出一张精致可爱的脸,笑容僵硬,伸出手把酒递到楼观雪的身边,身上熏着专门买来的香:“给……给您。”
楼观雪饶有兴趣地看了他眉心的红痣一眼,却也没多停留多久。
从水池中伸出手,手指带着点水,接过酒杯。
温皎嗓子提到喉咙口,都顾不得去害怕了。
他讨巧地露出一个笨得有点可爱的笑,但到底是没侍奉过人,一紧张,又一心二用,在触到楼观雪手的一刻,心神震荡一个不小心酒杯就掉在了地上。
咚。
浴池边缘由白玉砌成,酒杯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浊黄的酒液洒了一地。
像一根弦在脑海中直接崩断。
温皎瞬间大脑炸开,血液冰冷。
白荷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气血上涌,都顾不得礼仪了,赶在陛下杀人前,先快步走过去一手直接拎着温皎的衣领把他拽起来,染着蔻丹的手指狠狠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
“谁教你这么伺候陛下的?!”她眦目欲裂,眼睛通红。
这一巴掌又响又剧烈。
温皎被打懵了。
他国破家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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