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彭志庆,外面安全了,开门。”
熟悉的声音传来,温汀再按捺不住,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打开门,正准备跟兄弟来个劫后余生喜相逢,刺目的亮光让他不适地眯起眼,紧接着是扑鼻而来的硝烟味以及夹杂着的丝丝血腥味,他瞬间没了任何兴致。
这是生与死的较量,不是儿戏,哪怕仅是小股部队遭遇战,也充满战争的残酷。
略作适应后,温汀睁开眼。
只见彭志庆和周旭完好无损站在一旁,一看就知被保护得很好,此刻两人正对他跟王彦斌嘘寒问暖。而另一边,几名战士衣衫褴褛,面色苍白,像刚从难民营里出来似的,两者形成鲜明对比。
“温汀、王彦斌。”
正感慨间,王副书记出声招呼,将温汀从飘飞的思绪中拉回。
温汀抬头望向他。
王副书记推了推眼镜,道:“时间紧,长话短说,情况是这样的……”
三言两语交代完事情来龙去脉,王副书记最后吩咐道:“都清楚了,那就赶快收拾东西,跟刘队长他们走。”
温汀二话不说跟上,即便他心中藏了太多的疑惑要问。
一行人鱼贯而出。
温汀和王彦斌被保护在中间,起初温汀情绪还算平稳,当看清走在前面为他们开道的战士背影,瞳孔不由一缩。
之前从正面瞧还好,只是衣衫破烂些罢了,作战装向来厚实牢固,眼下又是春天,轻薄不到哪去,不容易损坏,看起来是破,但还算完整,谁想这一转身,露出后背,简直惨不忍睹。
尤其是温汀侧前方这位小战士,背部作战服被腐蚀得坑坑洼洼,入目所及不是一片焦枯,就是露出森森白骨。
这得承受多大痛苦!
也不知他是怎么忍下来的。
而另一位年长些的战士也不遑多让,他外表瞧着正常,作战服几乎完好无缺,乍眼看去像是没受什么伤,实则伤势严重。
只不过他受的不是外伤,背部一大片血肉被吸食殆尽,干枯如柴,作战服空荡荡地挂在身上,彰示着刚才战斗的惨烈。
温汀挪开眼,闷头赶路。
获救的喜悦瞬间烟消云散。
他们的安全,是以战士的牺牲为代价。
两者年龄相仿,温汀他们却是被保护的一方,这让他情何以堪。
似是感受到气氛不对,连最爱咋呼的王彦斌也闭嘴不言,默默跟着保安队刘队长他们一行人往临时安置点而去。
同行的还有之前温汀看到的几位伤残战士。
一路出乎意料的顺利,并无幽冥蝶出来搅局。
临时安置点位于操场地下,入口上方灯火通明,数盏临时架起高达千瓦的探照灯将这片区域照得亮如白昼,一支工程队正在紧急搭建简易住房,用作警戒和白天休息之用。
另有人铺设电线,安装摄像头,调试发电机,大有将这片地方打造成铜墙铁壁的架势。
温汀他们随着刘队长进入地下室,一到地方,刘队长便自行离去。至于受伤的战士,早在抵达入口区域就离开,并不跟他们一道进入地下室。
温汀一行人并不是第一个到的,他扫了一眼,安置在这的人数还不少,估摸着怎么也得有个二三十人,有独自一人的,也有三三两两凑作堆的。
但无一例外,都受到了惊吓,一个个面无血色,就算凑在一起抱团取暖,也多是沉默寡言,丝毫没有交流的兴致,很明显惊恐过度。
这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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