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公园门口徘徊,既紧张又害怕,但更多的是激动,隐秘的不为人知的兴奋感充斥了他的身体。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蝴蝶发夹的时候,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公园后面有个小山坡,上面三三两两的聚的都是人,有些人看他是生面孔,眉清目秀,浑身还散发着青涩的甘甜味就上来搭讪,沈伟有点慌,结结巴巴跑开了。
这是他第一次被同性示好,像突然捅破了一层遮羞布,又像是找到了伙伴终于觉得不孤单。
那天夜里风凉,吹一会儿就尿急,刚好小山坡下边有个厕所,位置隐秘,沈伟就跑里头上厕所。
灯光昏暗,他没能仔细看四周,隐隐约约只觉得边上也有个人,一边解手一边瞟他。
沈伟被看得发毛,只想解决完赶紧走人,谁知裤子还没提上,那人居然直接照着他下面摸过来了,这下真把他吓得不轻,用尽吃奶的力气一推,只听背后“哎呦”,他没心思再管那人怎么样,连滚带爬地跑了。
他怕得要命,老实了几天,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又去了。
不过这回他聪明了,大白天去,并且坚决不落单。好在他在那儿终于也交了一些朋友,他们中间有不少好心人,给他指路,开导他,看他年纪小也护着他,这样他陆陆续续接触了同志酒吧包括后来的同志浴室,那是那会儿别人告诉他的。
那段时间他很快乐,好像终于在无聊沉闷的生活里找到了一丝色彩。
一天,他照常去公园聊天儿,看到个熟人灰头土脸地过来了。
沈伟看他脸色不好,就问他怎么了,那熟客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摇摇头走了。
沈伟觉得他背影有说不出的哀伤,仿佛被千斤重的东西彻底压垮了。
当天半夜,他就接到那人电话,说自己得了艾滋。
一个大男人,在电话里伤心欲绝,嚎啕成了三岁的孩子。
沈伟之前隐约听说过这病,但没真正接触过。他不知道怎么安慰那人,只能心里跟着难受,答应他第二天陪他去看病。
结果第二天就听说他投河自尽了。
他跑去公园,只看到长长的拉警戒,从这头拉到那头。
围观群众里三层外三层地堵着,说是尸体从河东头一路飘到西头。
沈伟心里一空,阵阵发慌,好不容易亮起来的那点希望,又像是要灭了。
他想起昨晚上电话里那人说的:“我为什么要活着啊,我撑不住了我不想熬了!太苦了!”
真的是太苦了。
沈伟嘴里发涩。
他刚要走,就听边上又有人说:“哎,听说死的这个是那个……”
其他人好奇:“哪个啊?”
“那个,就那个。”说话的做了个手势。
“哦,这个,那不是和那个谁谁一样么?我想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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