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年发生了挺多事儿,梁辰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突然在这时候转学了,和所有人都失去了音讯,包括前阵子和他走得很近的许文远。
老师只说是因为父亲的工作关系,但包括梅景在内的人都知道,他爸哪来的正经工作。
梅景刚知道这事儿的时候仿佛晴天霹雳似的,呆呆站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他想怎么会呢,这不可能,梁辰昨天还用自行车载自己放学的,两人一路还买了年糕串儿,快到家的时候,梁辰和往常一样对他说了“明天见”,哦对,他们还遇上汪洋了,这小跟班不知道又被哪个老冤家缠上堵在胡同口了,是梁辰帮他解的围,汪洋痛哭流涕地抓着他书包喊“师娘”,闹得他和梁辰都怪尴尬的,最后还费了自己一块手帕。他记得梁辰拍拍汪洋肩说让他以后不要再惹事了。
梅景把昨天反复回忆了好几遍,找不出一点梁辰会消失的蛛丝马迹,他以为他们是朋友,他以为梁辰如果有什么事,起码会知会自己一声,所以他想梁辰是不是出去旅游了,或者临时有事儿忘了和学校请假,他不信他会这样消失。
放学,梅景一秒都没多留地跑去梁辰家蹲点,开始还怕打扰到他,梅景只敢抱著书包远远躲在街对面的路灯背后,盯着梁辰那户的窗口。后来不知道等了多久,天都黑了,两排路灯齐刷刷亮起来,下班的人都急匆匆往家赶,家家户户的窗户里陆续透出光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团聚的味道,唯有梁辰那一户的窗口还是暗的。
梅景不甘心,后来接连好几天他都对家里谎称因为初三学业紧张,所以要在学校参加补习班,然后买两饼跑到梁辰家门口蹲守,一坐就好几个小时,直到大半夜才回去。
隔壁邻居实在觉得不忍心,就告诉他这户人家早就搬走了,让他不要再等了。
梅景不死心又去居委会问,才知道他们原来的房子也是租的,这对父子就像无脚鸟一样不停迁徙。
“你是他同学吧?哎别找啦,肯定是搬走啦,听说他们家就没在一个地方呆着超过两年的。”
“为什么?”
“这我哪里知道,好像是他爸躲债吧?又没什么正经工作,还读什么私立学校真的活该,这小孩儿也是可怜哦,有这种爹也算是他倒了八辈子大霉。”
梅景受到巨大打击,成绩在半年内直线下滑了三四十名,老师不得已把父母叫到学校去了解情况,但所有人都没有头绪,许知远算是除了梁辰之外,和梅景关系唯一还不错的人,老师委托他去打听下情况。
许知远放了学带他去吃快餐,点了一整个炸鸡桶,梅景看起来还是没什么胃口。
“快吃啊,凉了就不好吃了!辣的给我你吃不了。”
梅景把可乐盖子掀开,挤了点番茄酱在上面,沾着薯条一点一点啃:“谢谢啊。”
“嗯?谢什么?”
“谢谢你请我吃东西。”
“嗨,就请你吃个鸡这有啥好谢的,我今儿高兴,主要是我哥吧前几天参加的什么数学竞赛,今天名次下来了,一等奖,我爸一高兴就想给他弄个手机,不过这傻子居然不要,气死我了!”
梅景撕了鸡肉放嘴里咬,没什么味儿,面前许知远还在滔滔不绝,一双大长腿在桌底下得意地晃啊晃的。
“我哥是真的很厉害对吧?现在我妈出门卖菜逢人就夸,整个小区都快知道了……”
数学竞赛他知道,区里办的,本来他也要参加,可惜最近状态不好老师把他资格撤了,但对他来说这已经无所谓了,没什么能比梁辰不见了更让他丧气,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多和他说几句话,也许这辈子他们就再也没有交集了。
“嗨嗨,想啥呢?”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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