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曾经和他说过,自己想安静地死去,但他的身份注定他的过世是不可能安安静静的,林寂刚进大厅就意识到这场葬礼被人重视到了什么地步,他在人群中甚至认出了几个他在电视上常看见的面孔。
本来,这场葬礼他应当不会引人注目,但是外公单独给他留下的一份遗产让他瞬间变成了葬礼上的焦点,他在一片晕出的木质沉香里哭得有点头昏,默默尽收了各色各样的探究眼神。
一个不被承认的边缘私生子,却在遗嘱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人一多,林寂就觉得如芒在背,林亦安走到他旁边轻声叫他跟着自己走的时候,林寂都有点没能反应过来,他跪得有点腿麻,被人扶起来的时候有点不稳地晃了晃,他余光中看见林亦安不耐烦的眼神。
林亦安的精神算不上好,但还是勉强把自己收拾得妥帖,不论从哪方面看都是无可挑剔的。
林寂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和尖尖的黑色高跟鞋尖,对接下来的谈话没有多少期待。
作为林家备受宠爱的独生女,林亦安从小到大最大的不顺或许就是第一段失败的婚姻,她不惜和家里人断绝了关系,和人穷志高的高材生徐云升跑了。
事实证明,有时候梁山伯和祝英台不一定在一起就能得到幸福,徐云升拿着林亦安带出来的钱去创业,几次下来就败了个精光,他慢慢从一个任劳任怨的好情人变成一个家暴的丈夫。
林寂想,林亦安不喜欢自己是有原因的,他的存在就是林亦安那段不堪过去明晃晃的见证,痛苦的烙印。
如果不是徐云升失误坠楼,林寂或许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妈妈是S市显赫林家的独生女。
林亦安拢了一下额前的卷发,她看上去也不想和林寂多说话,有种被逼着的感觉,但她还是做足了样子:“你搬去Z市,还顺利吗?”
林寂“嗯”了一声,林亦安就明显不悦地皱了一下眉,她可能是在不满林寂敷衍的态度,但林寂懒得与她虚与委蛇下去,他习惯性走神了出去,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林亦安已经把联姻的消息说完了。
林寂喉头哽了一下,他第一句话就是:“你们疯了吗?”
林亦安站起来,这样子明显不是来和林寂打商量的,只是来通知林寂的,她对林寂的话感觉很不舒服,开口说:“林家养你那么多年,你当是白养的吗?”
林寂对这些话已经习惯了,并没有多少受伤的感觉,甚至他都能想到林亦安会这么说。
“你也看见了,我父亲单独给你留了一份遗产。”林亦安这些年保养得很好,在她身上已经看不出那段灰暗过去的影子,她站在那,不管多少岁,都是林家骄纵的小姐。
“这不是白继承的,你和江晔结婚,才能给你。”
林寂感到心烦意乱,明明这是他的事情,但是不管是这份遗产还是这场联姻,都没有问过他的意见,他就像一个任人摆布的棋子。
他盯着林亦安的眼睛,他们的眼睛很是肖想,看久了就有一种微妙的诡异感,他问:“外公真的,这样说的吗?”
林亦安没有一丝慌张,她稳稳地接住了林寂的眼神:“是这样说的。”
林寂的眼睛很大,愣神的时候就会有点可怜的样子,就像一个失了光的洋娃娃。
林亦安讨厌他这个样子 ,就像在无声控诉她的残忍一样。
林寂收了点情绪,敛了一下眼睑:“原先不是,说好弟……沈书和江晔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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