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干正事的时候他一般都十分认真,傅寒岭的本命剑乍然入手,森寒剑气顺着手腕侵入在经脉里爆开。
剑尊的剑并不是那么好拿的,若是一不留神当场便会爆血而亡。
顾恹抬头看了眼座上的傅寒岭,那人姿态随意笑望着他,但顾恹莫名便觉得对方是故意的。
并且不会救他。
他轻笑了声,在寒气上涌之时握着剑手腕微微动了动。
体内.精.纯的灵气一步步将碎冰破开,顾恹指尖霎时变的苍白。一滴血滴在地上,在空旷的明光殿中分外清晰。
“请师尊指导。”他扬眉神色丝毫不显为难,即便是额头上滴着冷汗,却还是握住了剑。
顾恹是个十分骄傲的人,也是个十分不驯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因虞白尘得罪一片人。
往往是旁人越压制他便越反弹,眼中红光一闪而逝,在傅寒岭颔首之后顾恹将脑海中的剑法回忆了一遍,闭目握紧了剑。
外面倾盆之势丝毫没有减少,闪电倏忽滑过殿中之时,顾恹握着剑手腕翻转。
傅寒岭支着手看着。
看着那个青年将自己最难的一套剑法只看了一遍,便在此刻使了出来,并且顾恹还加了些自己的东西,这已是十分难得。
他若是作为他的接班人的话,确实不错。
傅寒岭看着那抹烈烈红衣,眉梢舒展了些,在顾恹将最后一式刺出之时,他开口道:“闭目,感受风声。”
冰冷的声音叫顾恹灵台清明了些,他依言闭目感受,在雷电之间的风式出现之后乘风而上。
朱红锦衣被剑气撕碎,顾恹衣领处也被剑气震碎。在收势之后将剑插在地上停下来.喘.了.喘.气。
“师尊。”过了会儿他便站起身来将手中的剑呈上。
顾恹方才剑意已出,在他这个修为境界若是融了剑意很少有这么快清醒的,但是顾恹却好似只是一瞬间便恢复了。
傅寒岭原本只是觉得他是个好苗子,此刻倒是挑了挑眉。若说顾恹之前的剑法与心性是叫他满意,这时的冷静便是多了些出乎意料。
顾恹恢复之后便抬眸直视着他,一双眼睛亮的惊人。
傅寒岭目光从他持剑的双手划过他脖颈之上的伤痕。
苍白的肌肤上那抹痕迹格外显眼,在红衣映衬下竟有几分说不出的艳色。
不过傅寒岭在意的却不是这些,他接过剑来在顾恹望着他时难得夸奖。
“你的剑很好。”
顾恹从方才的剑法中出来这时倒有了几分谦虚。
“幸得师尊指点。”方才酣畅淋漓的一剑叫顾恹眉眼间都神采奕奕。
傅寒岭收回剑来摩挲着剑刃,他望了顾恹许久忽然笑了起来:“阿恹,你的道是什么?”
他的道是什么?
顾恹面上神色不变,只是心中咯噔了一下,不明白傅寒岭怎么会问这个。
修真界大多数人所修的都是长生道,就连太清宗掌教云德真人也是。按一般人的理解顾恹修的自然也是长生道,或者看他使剑,便是剑道之类的武器道。
但是傅寒岭的话却总叫顾恹觉得不是那些意思。不过即使这样想着他面上却还是自然笑道:“师尊恕罪,弟子愚钝这时还未立道。”
那红衣青年站在殿下仰起头来,好似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一般。
傅寒岭看向他,唇角笑意终于敛下。
两人对峙了一瞬,傅寒岭身上冷意便消散,方才的冷滞氛围好似不存在一般。
好在后面这便宜师尊没有再提起这个话题,只是对他方才的剑法又指点了一二。一直到中午之时天边雨势小了些,顾恹才松了口气告退离开。
傅寒岭摩挲着剑柄,感受着方才的剑意轻笑了声。
他这小徒弟倒真是十分有意思。分明修的是无情道,却瞒过了所有人,在外一副风流情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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