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这个人深受文化糟粕的荼毒,我看他第一眼就觉得他跟我八字犯冲,你也知道我最近在相亲,这有一个特别好的女孩儿眼看就成了,真没工夫再去伺候那小祖宗。”
周舟严守革命战线,仿佛身后是他要守卫的最后一个碉堡。
祝岚长出了一口气,从沙发上站起来往外走。
他朝着门外走,一只手插在兜里,另外一只手举起来朝身后挥了挥,那姿势表达的十分明显,意思是:告辞。
周舟连忙擦了擦自己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在他身后吼道:“干嘛去啊岚神?!买卖不成仁义在啊!你不能因为这个事儿就抛下CNG了啊!”
专业战队经理人蹲在沙发上看祝岚头都不回地朝外走,那背影颇有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味道,半晌耳边传回来一句没好气的回答。
“——回家,吃饭。”
18# 018 祝岚心里好笑,面上还在装大尾巴狼
纪行早上醒的时候祝岚已经出门了,这家伙大概属猫头鹰的,再不济估计也和猫是亲戚,昨晚三点钟纪行起床去卫生间,祝岚房间里还亮着灯,早上十点钟起床的时候已经没人影了。
纪行自己也不是个作息规律的主儿,没资格指点别人,更别说现在还处在寄人篱下的局面当中,一是不好意思折腾出太大动静,二也是因为瘸了半边胳膊,着实没什么发挥空间。
他姿势不舒服,又认床,一觉睡醒头疼脖子酸的,起身的时候还忘了自己那半边胳膊还裹在石膏里,一使劲儿差点又体会了一把骨折的痛苦。
昨天晚上在餐桌上跟祝岚面面相觑半晌,纪行自己说实话也挺尴尬,他十几年问题青少年的岁月里,打过架流过血、进过派出所蹲过禁闭室,就是没干过求人这种事儿,经验实在不足、技巧又十分生硬,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垂下眼帘假装无所谓地避免了对视。
祝岚沉默了好大一会儿,目光平淡直白地落在纪行身上,一言不发。
祝岚身量颇高,只是体型偏瘦,坐下来的时候只露上半身,穿着件浅灰色的卫衣,头发没有打理,软软的搭在额前,整个人看起来便和满身青春气的大学生没区别。可他这样一句话不说地瞧着你的时候,却又偏偏给人一种略微沉重的压迫感,透露出一种与年纪不相符合的老练来。
就在纪行自己快要受不了这种沉默,刚准备以一个“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你答应也行不答应我也不care”的姿态先行放弃这场对峙的时候,祝岚动了动。
“……你这碰瓷的战线拉得还挺长。”祝岚道。
纪行别扭地错开了眼,嘴硬道:“随你怎么想。”
祝岚漂亮的指节微微屈起,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同意了。”
纪行倏地抬眼。
“不过先说好,手好了就麻溜给我走人。”
不用他说,纪行自己也这么想,于是当即爽快地点了头。
估计是还没适应过来家里还有个旁人,祝岚走的时候习惯性地关紧了门窗,二十几层的高楼里静悄悄的,客厅里的空气有些滞涩。
纪行一边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颈,一边绕过沙发打开了阳台的推拉门。
冬天的冷风打着旋儿地转进来,很快吹的皮肤表面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
虽然是同一座小区,但阳台的方向不太一致,看到的江景也并不十分相同。从这儿看出去,似乎角度更正一些,江对岸的建筑鳞次栉比,倒影随着江水晃动。
也许是祝岚刚搬进来还没来得及,又或者是他不似旁人喜欢种些什么花花草草,阳台的瓷砖上平平坦坦,多少显得有些空荡。
纪行被冷风吹的清醒了点,觉得嗓子有点发干,折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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