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取。
正因为试炼难度不同,站在三个石台上的弟子人数也有所不同。
池先秋匆匆穿过正堂,飞身上了中间的石台。
最低的石台上颁布的试炼,基本上都在玉京门内,中等的任务才开始要求弟子下山,乃至远行。
他甚少出门,甫一落地,便引得旁人侧目。等反应过来了,他们连忙作揖,齐声唤道:“小师叔。”
池先秋说了一声“不必多礼”,望了望四周,看见石台上有他认识的弟子,刚要过去,就被人喊住了。
“先秋师弟。”
他转头看去。此时第三层的石台上只有三个修士。
为首那人头戴金冠、脚蹬云靴,衣襟上金线绣的竹叶,在雪光的映照下熠熠生光,池先秋几要被他晃了眼。那人双手背在身后,抬脚时踢起衣摆。并不佩剑,灵剑与装法器的乾坤袋都交给身后跟随的两个弟子捧着。
就差给他撒花瓣了。
那人脚尖一点,衣袖上下一翻,便落到池先秋面前。他微仰着头,目光从池先秋的鬓角滑过去,傲气凌人。
池先秋恍若不觉,挠挠头,唤了一声:“宁师兄。”
此人名为宁拭,也是掌门池风闲从前在山外捡回来的孩子,拜在三长老门下。他入门比池先秋早,所以池先秋喊他一声“师兄”。
这么些年,其他同辈弟子早已离开玉京,或各处游历,或另辟宗派。玉京门里,能让池先秋唤一声师兄的就只有宁拭。
但同是掌门捡回来的,其余人都拜在各位长老门下,唯独池先秋例外。
掌门不单收他做唯一的徒弟,还让他随自己姓,俨然把他当做下一任玉京掌门来养。若是这位下任掌门实力强劲还好,偏偏他身娇体贵,常常好几年都窝在山上不见人影。
宁拭自然不服他。
“师弟怎么过来了?来做试炼?”宁拭将披风往后一撩,双手叉腰,看了一圈四周,“想来师弟头一回做这些事,不太熟悉,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管开口,师兄教你。要是找不到人一同下山,师兄陪你去。中等的试炼有什么好做的?走,师兄带你去做高等的。”
“我不是来做试炼的。”池先秋躲开他伸过来的手,诚实地答道,“师尊不让我做试炼。”
偏偏他目光澄澈,好似全然没听懂他话里的讽刺,只是实话实说。
宁拭噎住,摸着鼻尖,转头去看其他地方。
池先秋对他说了一句“师兄自便”,就走向石台上的其他弟子。
“段意?”
被喊到的弟子快步走到他面前,抱了个拳:“小师叔。”
“你要去出任务?”
“是。”段意点头,“小师叔可是有什么喜欢的东西,要我带上山来?”
池先秋很少下山,常托下山的弟子们带些山下的小玩意儿上山。也不是白白让人跑腿,他拿来交换的法器丹药都是上上乘的,弟子们也很乐意帮他。
“这次不是。”池先秋先问了他一句,“你这次打算去哪里?”
“中州。快过年了,想着快去快回。”
“好,那有劳你帮我把这个送下山。”池先秋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
“小师叔要我送去?”
“中州李家。”
就是他大徒弟李眠云的家里。他问过新系统,时间线上,这时候大徒弟还没有被抓走,还来得及。
于是他在信上对李家家主说,近来参悟天象,无意间发现李家公子命中有难,要躲过去,最好这几个月都闭门谢客。
虽然有些神神叨叨的,但却是最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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