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蹲下,花香愈发浓烈。一旁的烛火不知为何骤然灭了,周遭的空气都冷了几分,书生却毫无所觉,只是盯着面前的红衣女子,口中念着心上人的名字。
“我喜欢你……”他说,又悲又笑,“你不喜欢我。”
女子笑出了声。
书生感觉这香愈发甜人,眼前的“心上人”已然贴了上来,周围的冷意都变成了无尽的春色。
良久。
红衣的身影缓缓站起,轻笑了一声:“好廉价的爱而不得。”
燕危踏进了小院里。
或许是因为谁都知道这里危险,这院门根本没落锁,燕危一推便走了进去。
入目便是浓厚到实质成了黑气的怨气冲他而来,带着深重的怨与念,瞬间将刚踏入几步的燕危包裹。他能感受到这怨与念都仿佛重如泰山一般,顷刻间便能夺人性命。
但他技能在身,这黑气缠绕而上,却在他身侧一寸处停下,无法再进分毫。
纵然如此,他仍然感受到了倾泻而来的怨气。这邪气怨气压他的经,斑驳纷杂,里头仿佛混杂数不尽的诉说,却又混乱模糊到完全听不清。
像是墨石扔进了清水中,瞬间炸开了遮天蔽日的贪嗔痴恶,全都冲着燕危而来。即便这黑气无法给他的身体带来实质性的伤害,燕危也感受到了精神上的压迫。
稍微心不稳,便是片刻疯魔。若是感知力弱上许多的人站在这,根本不用黑气杀人,恐怕就会先精神崩溃而死。难怪那两个人被扔进来之后就没有任何反应,恐怕他们都来不及用道具,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他恍惚了一下,这才站稳,感知力缓缓散开,打量着这个院子里的一切。
院子很破,屋舍也只有前方的一个,周遭的杂草已然没过人的膝盖,地上满是尘土。这里许久没有人踏足了。
燕危顺小道,踏过杂草,缓步走进了那敞开的屋舍中。
入目便是一个黑黝黝的大棺材,在黑气环绕中更显幽深,仿佛吸去了所的光,看一眼便能将人都沉进无尽深渊。棺材板盖得很死,四周布满了钉帽,显然经过了一再加固。棺材里头平静得很,似乎里头只是一个平静的尸体,没有什么凶恶的东西。
燕危的感知力逆黑气,在屋中扫了两圈,便在右侧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个白色的瓷瓶。
——观音净瓶!
他几步上前,想弯腰将这瓷瓶捡起,刚一低头,便瞧见黑气之下,满是尘土的地上似乎浓稠的血画出了几条明显有规则的粗线。
燕危动作一顿,忍黑气带来的痛苦,顺着纹路扫了一眼屋内的地面,骤然发现——这居然是一个阵法。
想到宋承安刚才在观音庙发现的镇压大阵和逆转阵法,燕危心知这或许又是一个有什么作用的阵法,默默将这个纹路死记在脑海中。
周遭的黑气滚动着,似乎风吹过,却不知为何,连怨气都吹动了。除了燕危身周一寸,屋内黑气翻涌,寂静无声中诡谲非常。
“藏头露尾的……”
燕危忍受黑气带来的最深最重的负面情绪,面色已然有苍白,但他站在观音净瓶前,仍然脊背挺直,面容淡然地说:“既然都告诉我你来了,你还要在旁边装弄鬼地躲?”
他的眼前,翻滚的黑气骤然一顿,随后一块黑气以极快的速度凝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形,飘渺诡异的声音从燕危的四面八方传来。
“这不是没想好和你打招呼的方式嘛……”恶念发出了几道尖锐的笑声,“他把你守得那么严实,我好几次想来见你,都被他挡了回去。啧,他这回比上回经验多了,怕我混淆你的判断,连副本都不让我进。如不是这屋子里滔天的恶意,让我可以借恶意降临,我还不知道能什么时候到你呢……”
燕危面上不变,心中却掀起了惊涛。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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