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一时糊涂了,”母亲经常抱着景淮这样自欺欺人道,“我们再忍忍,一切就又都好了。”妇人的眼里流着泪,却还有一丝对美好回忆的缅怀和希望。
那滴泪打在了景淮的面上,融进了他的皮肤组织,随着他的血液一起流淌。
时隔多年,景淮依旧觉得他像极了那一刻的母亲,那般绝望,那般偏执。
当沉寂已久的心再次见到凌阳重新有了怦然的感觉,他便迫不及待地想抓住那道光,让它滞留在自己的生命中。
哪怕那道光只是短暂地照过他一下。
于是,他落得了跟母亲一样的下场。
景淮睁开双眼,有些惺忪,他不想动,眼神定定地望着天花板,四肢的酸痛还未苏醒。
也不知过了多久,景淮终于挪动了视线,就看到温辞跪在床边,手里举着根鞭子,看样子也跪了很久。
景淮哑着喉咙,“你做什么?又想打我一顿?”
温辞知道他误会了,赶紧摇摇头,“我知道你怪我之前打你,现在给你出气,抽我多少下都行。”
景淮凝视他半晌,忽然笑了起来,他之前确实有想过全都报复回来,但现在他又不想这么做了。
床边跪着的这个男人他曾经亲手推进丧尸群中,或许还不止一次,却依旧能原谅他,为什么呢?
他和母亲还是不同的,母亲身旁没有这样一个傻子。
也许他也不必跟母亲落得同样的结局。
但温辞现在紧张的神态很好笑,于是景淮故意板着脸,捏着鞭子嫌弃地丢了出去,“你是丧尸,又不怕痛,抽你有什么用?”
他当着温辞的面穿好了衣服,穿裤子的东西明显迟缓了许多,温辞一直满目温柔地注视着,里面注满了绵绵的情意,直到景淮又开了口,“我把我的身体还给你了,我们也算是互不相欠了吧。”
他现在的语气神态活像个提了裤子就想走的渣男,仿佛昨天的一夜风流真的只是风流而已。
温辞的眼睛隐隐有变红的征兆,但他克制住了,毕竟他才是占便宜的那个,“一次怎么够呢?”他从景淮的背后环了上去,手上的青筋已经迸起,声音却还是轻声细语的,像是怕吓着景淮,“我想要你一直都留在我身边。”
景淮伸出手指向后抵着温辞凑过来的下巴,轻声笑道,“温辞学长,你这就过分了啊,要我的身体就算了,还想要我的心?”
温辞几乎是强忍着怒气,他看得出景淮对凌阳还没死心,激动地一把捏住景淮纤细的手腕,“总之你现在不许走!”
但看到景淮皱眉似乎不舒服的样子,温辞下意识就放开了钳住他的手。
脱身后的景淮揉着酸痛的手腕,皮笑肉不笑道,“我也没说我现在就走啊。”
温辞先是神色一喜,后又黯淡了下来,丧气得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
景淮对此无动于衷,因为他知道温辞想先来硬的后来软的,但说实话,他是那种软硬都不吃的。
于是他缓缓收了面上的假笑,下巴傲娇地一抬,“我饿了。”他现在四肢酸软无力,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温辞二话不说就去给他弄吃的了。
温辞会做饭这件事真的惊到景淮了,他一直以为他只会吃,吃东西还很挑剔。
温辞做饭的姿势有模有样,步骤也都对了,就是每次放调料的时候有些犹疑,回头看一眼景淮,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模样。
看多了景淮就觉得不对劲了,他试探着问,“你是不是味觉不大灵敏?”
温辞手一顿,低下了高贵的头颅,最终还是选择了诚实。
景淮强忍着一平底锅扣他头上的冲动,无比后悔刚刚没把握机会抽他几鞭子,他一脸鄙视地把温辞推到了一边,“我可不想失去我的味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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