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上天庇佑。
他箍在景淮腰上的手收紧,幸好,他没有失去怀中的人。
他去撩拨景淮圆润的耳珠,“懒猫,起床了。”
“我给你讲个故事可好?”他还没有习惯自称朕,在景淮面前用的还是我。
景淮迷迷糊糊地应了声。
宁清远闭眼笑,他知道自己的小懒猫听不进去,自顾自地讲着,“从前有一个皇后,她温柔又美丽,所有人都很尊敬她。可皇后的命不好,刚生完孩子的时候她的国家被灭了,她誓与国家共存亡,于是拔刀自刎了。”
讲到这,宁清远睁开眼,神色忧伤又寂凉。
他去看景淮,懒猫果然还是哼哼唧唧地睡着,一点都没听进去,他眼里的黯淡瞬间消失,像是被涮了一道漆的旧物,重新焕发了该有的光彩,他惩罚性地刮了刮景淮的鼻头。
力道很轻,怀中人一点都没受到影响。
宁清远这次真的闭上了眼,陪景淮一起睡。
云明国是一个短暂存在过的帝国,在它之前这个国家被称为嘉和,一个延续了几百年的国家。
宁清远就是嘉和国诞生的最后一个皇子。
他现在复辟了嘉和国,好似插在中间的那一段云明国的短暂历史不过是惊鸿一现的错觉。
这个崭新的嘉和国在仲春之际迎来了它的第一件喜事,——立帝后。
据说,这个不知庐山真面目的帝后是个男的。
这在民间乃至朝堂上都引起了轩然大波,一半歌颂新皇不拘陈规,一半讥讽乱了纲常。
宁清远在立帝后这件事上前所未有地独断,几乎称得上偏执了。
所有不赞同的意见都被他视若无睹,甚至还因此动用了一些铁血手段,他无论从哪一方面看都是个不可多得的明君,唯独在这一件事上表现得像是个色令智昏的暴君。
景淮听着身边太监的汇报,眉眼淡淡,慢条斯理地剥着手中的荔枝。
这荔枝是进贡的贡品,是从南方千里迢迢运过来的,很稀有。
荔枝好吃是好吃,可就是不好剥,容易流一手汁水,景淮又不愿吃别人剥的。
他刚准备拿手帕揩干净手上的汁液,却被一人的舌头率先舔了去。
景淮斜睨了过去,“不脏呀?”
宁清远立襟危坐,像是正经人的样子,“很甜。”
景淮笑了,“无耻之徒。”
宁清远一把把他捉了过去,眉眼凝出威严,“你可知你犯上了?”
景淮才不害怕,回嘴道,“那你以后别上我的床,我怕我不小心犯上了。”
宁清远笑他牙尖嘴利,去挠他痒痒。
景淮怕痒,咯咯得笑,眉眼里的艳色几乎灼伤了宁清远的眼。
景淮像是他精心养着的一朵花,春天来了,又开得鲜妍,精致。
之前的种种衰败凋落似乎都随着雪水的融化都逝去了。
宁清远很喜欢这样的景淮。
两人玩着玩着,玩到了床上去。
云歇雨收后,景淮盯着头顶上轻轻晃动的帘幔,问宁清远,“之前不是许了我做祸国妖妃吗?为何还那么坚持要我做帝后?”
他察觉到自己的手被宁清远攥紧了,“他们都必须是你。”不管是祸国的妖妃,还是镇国的帝后,都只有你才能当。
景淮知晓了他的意思,远山眉梢处的温柔盖过了眉眼间的殊色。
由于宁清远立场坚决的力排众议,史上的第一次立男帝后竟真的如期而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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