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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岂有时候会避开他,有时候会凶他,大多数时候,都是把他摁着亲一阵,然后黑着脸自己去浴室。

他像是中世纪保守的贵族,恪守着某种现代社会早已被淘汰的礼仪,可以陪着阮予邱玩、陪着他闹,但在正式缔结婚姻契约之前,绝不会跨越红线。

可现在,阮予邱的动作明明已经拉响了他的警报,他却只是愣了一瞬,然后更紧地、更深地揽住了他。

像是抓住了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只有紧紧抱在怀里才能安心,深怕松了一刻,宝贝就会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阮予邱的面颊贴在江岂宽厚的胸膛,耳间是对方有力的心跳声,他闭上眼睛,安静地听着。

片刻后,他突然用下巴蹭了蹭江岂,小声地喊:“……起起哥哥。”

江岂的身体又是骤然一僵,一个字也没说,几秒后他稍稍低下头,阮予邱毛茸茸头顶上的发丝便全拂在他脸上。

“我搞错了,还以为是“升起”的“起”呢,没想到是岂有此理的岂。”阮予邱低喃道。

他好奇问:“为什么会叫这个字啊?”

“即见君子,孔燕岂弟。”江岂轻抚着他后脑,简单解释,“安乐的意思。”

“哦……反正很好听,江岂。”阮予邱低笑着念了两遍,说,“我第一次见到这个名字就印象深刻。”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脸,他想。

那个时候他坐在电影院里,片头开映,巨幕上出现江岂的那张脸,他瞬间眼睛都移不开了。

后来看到江岂的名字,他也只有一种感觉——对了,他叫江岂,这就应该是他的名字。

阮予邱不知道时间回溯应该怎样计算,中间是隔了多少年,是不是也可以叫做上辈子,但都无所谓,不管过了多久,当时在电影院那种备受冲击、无比触动的心情,现在想起来,依旧记忆犹新。

“你好帅啊,我很小的时候见到你,就觉得非常好看,特别想和你说话,”阮予邱絮絮叨叨,突然问,“我还叫你好看哥哥呢,你记不记得?”

江岂默了一瞬。

他其实记不太清了。

当时的他不管再怎么早熟,毕竟还是个不过十岁的小男孩,陡然遭遇那样恐怖的绑架,阮予邱事后便高烧失忆,他也没有好到那里去。

医生说的创后应激是真的,他的记忆残缺了一部分,只知道当时有个小孩儿陪在他身边,叫他哥哥,为他受伤,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

尽管如此,此刻江岂还是点头:“嗯。”

于是阮予邱继续道:“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你,你一直安慰我,叫我乖,说你在,可我还是哭,一直哭,我太害怕了,那个男人……”

阮予邱现在回忆起那个男人的模样,依旧觉得毛骨悚然,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冷意上泛,他忍不住轻轻颤抖。

江岂察觉出来,大手从他后脑下移,轻轻拍打他的背脊:“闭上眼睛,别怕了。”

阮予邱听话地闭上双眼,手揪着江岂睡衣的一角,随着背上一下一下有规律的安慰,他终于将男人的画面抛出脑海。

慢慢镇定下来后,他又觉得有些好笑,仰起脖子对江岂说:“你那个时候也叫我闭上眼睛。”

那个时候他也听话,但很可惜,最后还是睁开了。

阮予邱摇了摇脑袋,将接下来的画面甩掉,说:“我昏迷后就没有知觉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你是怎么逃出去的?”

他一仰头,细软的发丝就扫到江岂脸上,怪痒的,江岂摁下他的脑袋,捡有印象的重点说:“他把你丢出去,在屋里烧炭,然后上吊自杀,我跳窗了。”

他三言两语讲完了一个恐怖故事,仿佛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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