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他是不相信怪力乱神的,看来得派人前去探探路了。
“谢岚。”叶淮允朝账外走了一声。
暖色残阳斜斜擦过来人的鬓角洒在帐里,他手中拎着一个食盒走进来。叶淮允抬眸一愣,“……怎么是你。”
“不然陛下希望是谁?”褚廷筠眉眼带笑地朝他看过去。
“朕唤谢岚有正事。”叶淮允道。
“谢岚被我支开了,陛下把事情交给我也是一样的。”褚廷筠搁下食盒,低头看见他摊开在桌案上的地图,朱笔在沙漠处划了一个圈,顿时就明白了。
“去亡魂沙漠探路的事,就交给我。”褚廷筠将地图卷起收起来,“明早之前,定给你个答复。”
“大可不必。”叶淮允道:“你身上剑伤还没好,这事换别人去吧。”
褚廷筠看着他缓声笑了,“淮允,这是在关心我?”
“算是。”叶淮允没有反驳,“朕对下属素来关怀。”
褚廷筠摸着下巴,“可臣对陛下素来忠心耿耿。陛下有难题,臣定是要亲力亲为替陛下排忧解难的。”
“是啊,亲力亲为到一别四年,杳无音信。”叶淮允话音凉凉的,故意拿话讥讽他。
而褚廷筠听他这样说,便知道他没有真的生气,只是过不去心里那道不舒坦的坎儿。笑着将食盒打开,端出一份份从平水城酒楼买回来的菜品,摆到他面前。
蟹黄灌汤包、鸡丝银耳、糖醋莲藕……一道又一道。
褚廷筠将筷子递到他手上,“都是你爱吃的。”
阖宫御膳房不知道陛下喜欢吃什么,褚廷筠确是晓得的。
比方说每每宫中用蒸蟹,他只挑出蟹黄而丢了蟹肉;用荷叶鸡只撕下鸡胸处的肉,在碗里拨成一条条丝状才肯入嘴;用酸辣土豆丝定要丢掉红椒,而用土豆去沾盘底醋汁……
这些连叶淮允自己都没有注意的小习惯,却被褚廷筠记在了心里。
因此叶淮允看着他讨好地将才要端到面前,哪怕因为平水城刺客一事,令他再没有胃口。这晌,也在鸡蛋里万般挑剔不出骨头来了。
待叶淮允慢条斯理地吃完,褚廷筠将东西收了,用温水浸了布巾替他擦完手后道:“你在营中好生歇息,我去亡魂沙漠,替你一探究竟。”
“等一下。”叶淮允从背后喊住他,“你身上有伤,朕多派些人跟你一起去。”
叶淮允素来知道褚廷筠自视甚高,定然单枪匹马就去闯了。虽然想晾着他,但到底是有些担心。
可这人接下来的话,立刻就让他觉得这担心喂了狗。
“我身上的伤好没好全,陛下亲自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许久不曾从他口中听到这样亲狎戏谑的话,叶淮允有些不自在地侧开了头,又不大争气地耳根一红,直接就将人赶了出去。
似乎听见马匹一声长啸,奔腾在狂野,逐渐远去。
叶淮允叫人送来一桶冷水,褪了衣物就整个人泡进去。
曾体味过世间最奇妙欢愉的云雨赴巫山,又在最血气方刚的年纪禁欲隐忍。那几年间,时常欢梦中醒来,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就再辗转反侧不能寐。只叫人送来冷水泡上半宿,消退***。
而方才只是听了褚廷筠一句狎昵的话语,他竟就醒了起来。
可哪怕知道春寒陡峭的夜里浸泡冷水,明日定会染上风寒,也是不愿去触碰半分。
奇的是,今日直到皮肤的温度褪下来,他却并未觉得平静。一种微妙的感觉,逐渐在难以描述的另一处攀升。叶淮允深吸一口气从浴桶中站起来,穿好衣袍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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