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上一把火。
西南军的主力都放在了迭水谷,此时留守营地的反而没有多少人。兼之叶淮允所带尽是精锐,没小半个时辰,就已将这些人杀了个片甲不留。
只可惜没见着坐帅之人。
他并不恋战,烧了粮仓之后,带上三千步兵各从马厩中抢来一匹马,迂回往迭水谷而去。
韩玖在迭水谷自然是遭到了埋伏,此时正与西南军战作一团,情况并不好。直到看见两颗烟花弹在夜空绽放,知道是叶淮允那边得手了,才愈挫愈勇起来。
迭水谷的地势决定了西南军后翼是最脆弱的,叶淮允策马冲入谷隘。在西南军还没反应过来,怎么背后还有人之前,他就迅速拔剑,将后翼将军的头颅砍了下来。
一时间西南军前锋与韩玖抗衡,后翼被叶淮允袭击,顿时成了腹背受敌的局面。
火光照亮深夜山谷,西南军一个接着一个倒下,最后只剩下几名大将在苦苦支撑。
叶淮允只要一想到是这些人伤了他的褚廷筠,心底便有怒气与恨意交杂,在挥剑间宣泄而出。
正当他又要斩敌军于马下,峡谷远处,突然有一只箭羽横空飞来。在叶淮允的三尺青锋就要见血封喉时,那箭羽射中了敌军的眉心,一击毙命。
叶淮允抬头望前眺去,只见一片沉沉夜幕中,有人身披玄甲,弯弓满月。
他眼睛一眨不眨,就紧紧地盯着那个人,由远到近,眉眼一点点清晰。
彷如经年累月的记忆随着他马蹄狂奔入脑,隔了山海的遥迢,隔了阔别的四载……那雄姿英发的身影终于再次撞进了他的眼底,鲜活而历历在目。
褚廷筠坐在马背上,朝他勾唇笑开。
叶淮允便愣愣看着他,半张着嘴巴,良晌又良晌,才回神道:“你,抢朕的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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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西南军后部尚未来得及支援,辰军连夜过迭水谷。
火光煌煌,叶淮允策马走在队伍的中间,褚廷筠则与他并肩而行。
可朝思暮想的人,如今终于无恙站在他身旁,叶淮允却沉默着一句话也不想主动说。
快要走了一半的路,还是褚廷筠先开了口道:“还在气我刚刚抢你人头的事?”
叶淮允目视前方,忽略掉他侧头看向自己的眼神,淡然道:“褚爱卿如今胆子越来越大,四年前伪造圣旨,现今同朕说话,也敢直称你我了。”
褚廷筠素来疏狂,听他这样说也只以为是他的陛下因为当年之事闹些小别扭。毕竟是自己一走四年在先,人自然也是该他来哄的。
他便闻言笑了笑,“我再胆大包天,也是陛下惯的。”
叶淮允煞有其事地哼了一声,“的确,是朕不该惯着你的性子。褚爱卿如今既然认识到溯源了,日后便守着些规矩,否则朕不会再那么好脾气。”
他漠然说完,就扯了扯马缰绳,顾自往前走了一段路,与这人拉开些距离。
褚廷筠一愣,看着他在岑寂黑夜里单枪匹马,略显落寞的身影,忽然觉得他的陛下,已不再是当年那个朗朗如日月入怀的清逸少年郎了。好似在那全然清逸之中,又添了一些说不清的伶俜和道不明的倥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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