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朝中的眼线众多,免不了想给我使些绊子。”叶淮允道。
“而西南擅蛊,既然连控制死人成傀的蛊虫都能研制出来,自然也有能控制死物的法子。我便猜,是他黏了一只子蛊在灵牌上,又藏了一只母蛊在自己身上,借以操控。”
他说话间,褚廷筠瞧见他微眯眉眼褪去青涩,染上沉着;听见他翕动双唇吐出的字眼少了迟疑,添上果决。倏就想起今日正阳之下,自己随同百官跪拜新皇时,叶淮允睥睨脚下万民时的萧肃,不仅晃了晃神。
这是大辰朝,无上的皇,也是他的王。
“我在问你话呢,发什么呆?”叶淮允用胳膊推了推正搂着他,却神游天外的人。
褚廷筠猛然回神,飞速想了想,方才叶淮允好像是问他觉得应该如果处理那位太常丞,遂道:“能在登基大典上干出这种蠢事的人,多半是有把柄抓在了对方手上,不得不唯命是从的被踢出来做枪头鸟。”
“对于这种人,最是好收为己用。”褚廷筠计上心头地挑了挑眉,“且先关着他,等我查出他到底落了什么把柄,再处置也不迟。”
褚廷筠说完,叶淮允并立刻没有表态。
他就静静又等了半晌,怀里的人却仍旧没有说话。褚廷筠这才觉出丝丝异样,低头看去,这人竟是已经累得睡过去了。
“淮允?”褚廷筠尝试唤了他两声。
但想来是这段时间实在太累,叶淮允只是从鼻中哼哼出一声气音,就又在他怀里蹭出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了。
褚廷筠下意识看了眼窗外,幸好此处太极殿,不会有闲杂人等路过。否则这幅模样要是被旁人瞧见,传进那些个朝臣的耳朵里,怕又是一番流言蜚语。
叶淮允是在次日五更时分醒来的,算算时辰,再有三刻钟就该上朝了。
他睁开眼想要起身,却忽觉大半边身子都被一条手臂紧揽着,动弹不得。
叶淮允侧头看了眼安然睡在龙床上的人,“……”
还真是……胆子不小。
褚廷筠睡相不好,有时甚至还爱翻来覆去地踢被子。因此每每清晨之际,叶淮允总是能有幸看到他满头长发乱成了一撮鸡窝,半点平常时候的傲然神气都没有。
这晌他看了眼尚早的天色,忽就起了点玩味心思。叶淮允将双手分别捏上褚廷筠劲瘦的两边脸颊,先扯了扯,再揉圆搓扁,竟还被他觉出了几分有趣。
直到叶淮允噗嗤漏出一声轻笑,褚廷筠嘴角缓缓扬起看他,“陛下可玩够了?”
叶淮允一愣,“你……什么时候醒的?”
褚廷筠脸颊上还留着叶淮允捏出的微红手印,该是有些些轻疼的,他却笑得畅快不已。虽没答话,但叶淮允也晓得,他应是比五更天还醒的早些,故意逗自己玩呢。
叶淮允又羞又恼地从被褥里踢了他一脚,故作嗔怒道:“快点起来,去金銮殿前候着,不然朕就治你一个无故罢朝之罪。”
“陛下舍得吗?”褚廷筠笑意盈盈地对上他视线。
话虽如此说着,人却是已经下了床,拿过屏风上挂的将军朝服,一件件穿上。
伺候叶淮允穿衣上朝的内侍早已经侯在殿外,催促地问过两次。他瞧着褚廷筠故意磨叽的动作,索性把腰封甩到他手上道:“你翻窗出去。如若被人看见了,朕免不得要背个先皇丧期就思淫欲的昏君之名。”
褚廷筠长眉一挑,“所以陛下思了吗?”
叶淮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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