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对方在睡午觉,也就没当回事儿。下午,他与副总张宏彬一行在酒店会见了前阳的市长与市委副书记,双方就合作发展方面进行了更深入的交流。等晚上应酬完回到酒店,已经快十点。
明天还有不少事儿要忙,贺颜快速冲完澡准备睡觉,过于安静的环境让他突然想到了某个人。他拿起枕边的手机打开短信,没一条是关于检查结果的。
贺总没来的那两天会打电话过来,元丰以为今天也会有,却一直没等到。孕酮和HCG的检查结果不太好,医生建议打保胎针。贺总爸妈在锦西湾陪他待到天黑才走,说明天搬过来照顾他。
白天有人陪,感觉还没那么强烈。这会儿只剩下自己一人,心里开始难过起来。他纠结要不要告诉贺总,又怕对方正在应酬忙工作。算了,孩子他爹有权知道检查结果,要不发个短信说一下吧。
元丰从床上慢慢坐起来,伸手打开床头的暖灯,手机刚好响了,屏幕上亮着‘孩子他爹’四个字儿。
刚拨出去的电话很快被接通,却没有任何声音。贺颜就猜到这个爱叭叭的小话痨可能遇上什么事儿了,他问:“检查结果不好?”
“嗯…”元丰闷声回道,“数据不太好,大夫让打保胎针,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保住。想跟你说来着,又怕影响你工作就没告诉你…”
“还挺懂事儿,工作确实重要。”贺颜提醒道,“但我也是孩子他爹,知道么?”
因为这句孩子他爹,元丰第一次有了倾诉的欲望。他难过地低声说道:“我刚还在想是不是因为我这畸形的身体,所以怀不住孩子…还是他嫌弃我了,不想要我这个爹…”
“我知道不该这么想,可心里就是特难受…如果打针还保不住,我…诶…不知道为啥今晚老胡思乱想,你也没给我打电话…前两天还八点给我打电话的…你出差忙工作,我也不想让你操那么多心…”
“现在孩子都快保不住了,你怪我不?”
难过还这么能叭叭,贺颜耐心听完长篇大论,笑着安慰道:“我都没嫌弃,谁敢嫌弃你?以后少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再忙,也是我该操心的事儿。”
“这孩子跟母亲之间讲究缘分,没保住说明他迷路找错家了,怪你干什么。”
元丰听完更难过了,“那咱们的孩子上哪儿了啊?是不是也找错家了…”
“……”贺颜答不上来,只能岔开话题:“保胎针打哪儿?”
“打屁股上,下午已经打了一针。”
“嗯,疼么?”
“针扎进去的时候有点,现在不疼了。”元丰说完又问:“如果保住了,说明他没迷路,是不是啊?”
“是这么回事儿,但你这状态不行,容易吓跑孩子。”贺颜一本正经地说道:“得时刻保持愉悦的心情,给孩子创造一个利于他发育生长的环境。”
“我…我马上愉悦起来!”
“不错,多想些高兴的事儿,想完给我睡觉。”贺颜从没这么哄过人,已经有些累。
“哈哈!”
“……”
“贺总,我突然想到个好笑的事儿。”
这‘马上’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贺颜服了,“说来听听。”
“你都八岁了,为啥还会尿床啊?”元丰一边笑一边说,“你尿床就算了,为啥还骗你姥姥说是你爸尿的?男子汉大丈夫,得敢尿敢当啊!”
“……”贺颜的脸彻底黑了,“你从哪儿听来的?”
“你妈告诉我的啊!”元丰啊了一声,“忘跟你说了,你爸妈今天来医院看我了。他们陪我待到天黑才回去。你妈明天要搬过来,我拒绝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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