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有所软化。
景晔是个合格听众,很捧场,穿插着给林蝉讲自己试镜和培训时遇到的好玩事。比如男二号演惯了高冷霸总,其实人很好笑,导演和监制总是吵,吵完傲娇着不肯和好,非要副导演哄完这个哄那个,剧组气氛都很不错……
出门时夕阳西沉,晚霞千里,回家时已经披星戴月。
山城难得清朗的夜晚,昭示翌日有个好天气。
林蝉出去逛了圈,心情放松了许多,也不再没底地说要看错题集了。叶小蕙给他放好了热水泡澡,又哄着喝了杯雪梨冰糖润润肺。
景晔在旁边看,觉得欣慰之余又忍不住头疼地想:以后要怎么给老妈开这个口呢?
归根结底林蝉是别人家的孩子,老妈又喜欢他,对他发作是不可能的。
那可能会把我赶出家门吧……
啧。
林蝉洗完澡,顶着湿漉漉的头毛进卧室时,看见的就是景晔盘腿坐在床上满脸深沉。他对景晔这表情见惯不惊,只道对方又在脑补有的没的,把吹风机往景晔手里一塞。
景晔抬起头:“嗯?”
林蝉一声不吭,搬过小板凳,坐在了景晔面前。
“真自觉。”景晔失笑。
热风烘着洗发水的味道,带点柠檬味,迅速入侵每个空气分子。房间温度适宜入睡后景晔就关了空调,这时只听见吹风机呜呜作响。
睡衣领口有点宽大,林蝉低着头,后颈白皙,头发乌黑,颜色浓烈地在景晔瞳仁内碰撞。他心猿意马,抚摸林蝉头发的手指动作逐渐暧昧,温热又柔软的触感摩擦手掌,缠绕指尖,景晔垂着眼看似冷静,却情不自禁地开始回忆他们仅有的几次亲密。
他喉头微动,不声不响地吞下情热。
熄灯睡觉,景晔检查了好几次闹钟有没有定好,用轻薄蚕丝被盖住林蝉的小腹。做完这一切他躺下,林蝉的眼睛还没闭。
“还不睡吗?”景晔拿指尖夹住林蝉的耳垂轻轻地捏,他知道对方喜欢这个动作。
林蝉摇头:“现在又开始紧张了,不困。”
景晔眼珠略微一动,黑暗中,他总是能放肆些。挨得离林蝉更近了,景晔伸手揉他的腰,在林蝉明亮的目光中靠近他,舌尖含住他敏感的耳垂。
“做点让你能马上就犯困的事。”景晔说,感觉少年腰侧肌肉激动地紧了紧,“不过明天要高考,其他的不行,用手……”
林蝉的小腿插入他膝盖,不耐烦地蹭了蹭。
察觉到他的不满足,某个荒唐念头不合时宜地涌上唇舌。
景晔抓住林蝉的手贴在自己嘴唇上,黑暗里也能看见浅红的颜色,因为接吻时吮吸过度有点点肿。
林蝉目光一闪,接着好像体会到了什么似的,慌乱地脸颊发烫。
“要不用这里?”景晔问。
言语说不出答案,但他触碰的位置已经很诚实地做出选择。
十八岁刚开荤,还没到懂得克制的时候。景晔比他好不到哪儿去,两个人的身体将轻而薄的被子顶起一个帐篷似的弧度,偶尔动一动,林蝉的腰始终抬着一点弧度,不敢放松,清爽床单下露出一截小腿。
脚趾绷着,膝盖不时往上收缩,被子和手掌一起盖住过分紊乱的呼吸。
林蝉第一次受这种刺激,顿时什么高考、错题、分数线都抛到九霄云外。他眼花缭乱,深蓝的夜色中仿佛炸开五光十色,过了会儿全部熄灭,又全部亮起,灯火似的,仿佛有无数只萤火虫一同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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