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啊。”林蝉换上一副纯良面孔,“看起来是那种收租时不交钱就会打断别人一条腿的类型,你要多注意哦。”
池念无语地看向他。
林蝉恶趣味得逞,把一块小饼干掰成两半,拍拍不小心掉到裤子上的碎屑,重新认真地说:“不过真谢谢你,我明白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池念笑笑:“那没白费口舌了。”
“不好奇吗?”
“很重要的事你自己知道就行啦。”
池念说完,站起身,收拾起前排特意摆放的石膏。
外套兜里的手机振动一下,林蝉低头看了眼,流泪特猫头给他发了一条微信:到你们画室外面那个公交站了,下课没?
按住愉快小黄脸,林蝉停了停,选择了上面那个龇牙笑。
“我走了老师再见老师辛苦!”
尾音回荡在画室,池念转过头时,刚才还有点丧的少年已经蹿出教室一溜烟地跑了。过了会儿,他的身影出现在楼下,迎着夕阳而去。
很少这么朝气蓬勃啊,池念想。
放学时间,黄桷坪正街的公交站挤满年轻面孔。
林蝉到车站时,先迷茫了一刻,然后在广告牌背后发现了某个鬼鬼祟祟戴着一次性口罩的人,黑衣服,黑色棒球帽,正在打量街边一条晒太阳的小狗。
黑色是最常见的颜色,但景晔穿时,整个人气质蓦地冷冽了一些,不像平时好欺负,显出疏离于人群外的孤独。
景晔会孤独吗?林蝉没来由地想。
他刚要走过去喊人,景晔已经看见他,幅度极小地挥挥手。
林蝉小跑两步:“今天怎么没开车?”
“限号。”景晔顺手拉起他外套的帽子扣在林蝉脑袋上。
林蝉:“那你说一声不来也行……”
“我偏要来。”景晔笑着又拍了林蝉的后脑勺一下,才问,“还以为你早下课了,有什么事吗?耽误那么久。”
“和老师聊了两句……诶,223路!”
随着一声悠长的刹车,公交车驶入站台停下。车门“嘎吱”一声后开启,人群蜂拥而上,快关门的时候林蝉拽住景晔的手好歹是上去了。
非年非节,但公交挤得要命,没有座位只好相对着站在中间。
等两人找到落脚地,公交司机不耐烦地发动车子。景晔还没站稳,突然启动让他一下子不受控地往后倒去,手忙脚乱地要抓椅背——
一只手拉住他的胳膊往回拽,景晔本能地弓身,猛地撞到了林蝉的下巴。
吃痛的话语还没说出口,林蝉往后退了半步,没有抓拉环的那只手却并不往回收,仍护着景晔。
“小心点。”说完,林蝉扭向窗的方向。
记忆中清脆的少年音倏忽有了大人模样,低沉的,带点磁性的,像能触摸到喉咙与胸口的共振……
景晔半晌才“嗯”了一声,但林蝉并没听出当中的意味深长。
窗外风景倒退,灿烂的黄昏逐渐被甩在长坡的最顶点。林蝉目不转睛地看车窗,那里映出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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