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举双手表示不能更同意:“没错,特别不可。”
祖师神念没再说话,他的身体在光下并不凝实,就连陆衍这双洞悉之眼也看不清他神色如何,祖师神念注视陆衍良久,开口道:“我时日无多。”
陆衍:“……您别一本正经的说这样令人害怕的话。”
“我这道神念已到极限,”祖师神念从善如流地改口说道,他双指并拢,虚空中一点陆衍的眉心,“你无灵根,识海为何有道?”
陆衍不意外祖师神念可以看出他的特殊情况,陆衍顺势按住眉心,笑道:“我以道入道。”
“甚好,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剑宗祖师手中出现一柄锈迹斑斑的长剑,那柄长剑比神念还要凝实许多,并不因剑身锈迹而轻视分毫,原本如风沉静的神念在剑出现后比雪还要凛冽,相隔数千年的时空,仍能感受到剑宗祖师当年的一线风光,神念的另外一只手轻轻拂过剑身的锈痕,说道,“人遁其一。”
陆衍拿出一卷玉简。
无数金色线条建立起的轨迹之中,祖师神念持剑而立,一招一式,大巧不工。
陆衍第一次得见这样的剑。
如春风不惊,如夏阳灼烈,如秋叶无声,如冬雪寒冽。
快到极致雷光降临,缓慢之处飞鸟伫停。
是剑,是人,是法则。
就算仅仅只有一束神念,也足够对现在的剑宗降维打击。
陆衍由衷的理解了祖师神念的未尽之语:“剑宗到底怎么混成现在这个鬼样子的?”
祖师神念缓缓收剑,手指爱惜地抚摸剑身,身影更加虚幻,他目光放远,不知在看何处:“我曾见中洲生灵涂炭,飞升之后,我留下一丝神念,望有朝一日能将自创剑法交予剑宗弟子之手,可我只等到你。”
陆衍站
起,身姿挺拔,经脉中的灵气源源不断覆盖在双眸之上:“祖师有何心愿?”
“我已飞升,并无任何心愿,”祖师神念垂下眸子,他没有所思所想,他只是一道神念,常驻于虚无的过去,时间对他来说是枷锁,剑宗确实他永远的心之所向。神念看着年轻的、对他来说甚至有些年幼的修士,说道,“得见小友,已是中洲之幸、剑宗之幸。”
锈色道袍逐渐被凌空之中的层云吞没,祖师神念轻轻弯起嘴角,与陆衍见面的三十三个日夜,未尝不是神念在确信一件事情,他说“中洲命数已定”,陆衍回“不信”,这样一次次的对话中,让神念久违地拾起被时光磨去的、属于剑修的锐利——是的,命数可改。
在彻底消失之前,神念开口说道:“……亦是我之幸事。”
陆衍缓缓合眸,他的眼睛酸胀无比,全身所有灵力用于支撑与祖师神念的对话,尤其一边观看祖师演示剑法,一边录入玉简,要知道,那可是飞升的剑宗祖师留下的神念,以他区区元婴修为撑着没倒下,已经是他意志力惊人。
身穿白色道袍的年轻修士对虚空弯腰:“多谢祖师。”
剑宗掌门若有所感,在闭关的洞府中睁开双眼。
他当年二十三岁筑基,在强行渡劫之前一直是青年样貌,渡劫失败后,侥幸捡回一条命,境界却被打回化神中期,闭关疗伤几个月,竟然堪堪维持在化神初期,大概过不了多少时日,就会倒退到元婴、金丹、筑基……直到生命耗尽,就此陨落。
外界传言惋惜的“终生不得寸进”竟然是最好的一种可能。
剑宗掌门捻起一捋灰白的头发,化出一面镜子,整整齐齐地将头发一丝不苟地用金冠束起,他的脸上有了深深的皱纹,老态尽显,剑宗掌门苦笑两声,震得心脉疼痛,丹田也发出尖锐的痛感,似乎要撕裂他的身体,剑宗掌门平复下心境,重重叹气。
不用到金丹,只倒退回元婴,他就会因为大限而死去,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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