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撩起衣袍跪下,抬头挺胸地看着坐在堂上的爹。此刻的孔武青反倒不似从前那般厌弃他,或是上手就埋怨,反倒面露清明带着一丝威严。
孔武青抓着惊堂木拍了两下,道:“肃静!”
公堂之下总算安静了不少,那些嚎啕大哭之人也极力地压抑着哭声。孔翔宇拧着眉头,心中感慨万千。
这个公堂他极为熟悉,从小在这儿摸着长大,只是从未想过有一日他也会成为这堂下之人。
慕老爷双拳紧握,跪得极为憔悴,想是极力克制之下才没有上前掐死他。
公堂两侧站着手拿水火棍的衙役,也不像平日里那般亲和,此刻皆带着满脸肃态。
孔翔宇抬头看了眼他爹身后写着清廉公正的牌匾,有那么一刻突然就能明白,为什么他爹总是前后两副面孔。
孔武青不仅仅是他的爹,更是整个文昌县的父母官。身上寄附着所有百姓的责任与重担,他不得不强打精神维持那副百姓所期望的面孔。
他开始自省,究竟要不要如魏泽所说,打死不认。他没有杀人是真,可丑时见着了慕云环也是真,而慕云环身上所穿的也确实是他的衣服跟鞋子。
在普通人看来,他确实百口莫辩。
试问,这满县城中又有谁会半夜三更的与人相会,何况还是孤男寡女。难不成要说是那姑娘鬼上身,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即便是三岁小儿听了都要笑掉大牙,更何况是这些就等着他犯错的人。
孔武青沉着片刻,出声问道:“慕家老爷状告孔翔宇一案,我虽是被告人父亲却也是文昌县的县令,如若我包藏私心必遭天谴。”
惊堂木一落,公堂肃静。
孔武青问道:“被告孔翔宇,慕老爷说你昨日去过他府上,扬言要见他女儿,可有此事?”
孔翔宇道:“有。”
“你可有见到被害人慕云环?”
“没有,我被慕家下人赶出来了,未曾进门。”
“被害人慕云环死于昨晚丑时末,你可有见过?”
孔翔宇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震惊地看向那被白布盖着的尸体。丑时?这不可能!他们明明过了丑时……
不对,不不不,他完全记错了!他将慕云环送回府衙时天色微亮,掐算着是到了寅时,却该死的忘了丑时还未真正的过去,那是一日中的第二个时辰!
他真是不该!连个时辰都能记错。只能应了那句老话,阎王要你三更死不得留人到五更。魏泽手里的生死簿,还真是记得分毫不差!
这么说来,那慕小姐并未脱离死亡时辰,她注定是要命陨的。如此想来,倒未必与那幕后之人有关。
啪!
惊堂木将他的思绪拍回公堂。他摇头道:“未曾见过。”
“你撒谎!”慕老爷终是按捺不住,涨红着一张脸直指他的鼻子。
孔翔宇心跳飞快,说实话,这一刻他确实心虚了。
忽然肩上落下一只冰凉有力的手,是魏泽。那手掌稳重坚定,安与泰山,将他的那股子害怕给生生地逼退了回去。
他连忙拱手一拜,对公堂上的孔武青说道:“确实未曾见过,昨夜丑时我在自己屋里睡觉。”
他回来的时候是魏泽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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