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杨繁大着舌头,“冬晓,老胡,我对不起你们,当年是我硬拉着你们走上这条路的,我再敬你们一个吧。”杨繁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冬晓把酒喝了,也吐词不清:“说这些干什么,谁也没有怪你。都理解你,你,也不容易。”
“大,大前年我妈妈得癌症,熬了大半年走了,那时候我真的,我特别,特别理解你你了,别说对不起,还是好兄弟,喝!”
老胡端着酒杯一时没有喝,跟杨繁的空杯子碰了一下:“小杨,其实该谢谢你。当年要不是你,我和晓儿也没有勇气真的去搞这个。我们解散了,但是心中的那种冲动没办法压抑,所以后来又重组了,后来也遇到了更多朋友,晓儿还找到了他老婆。”老杨指了指旁边的Anna。
冬晓听着这话就嘿嘿嘿地笑。
“但是你有一件事的确对不起我们,”老胡把杨繁的空杯子满上酒,“你当年解散乐队后不辞而别,还把我跟冬晓都拉黑了,这么多年也不跟我们联系。”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醉醺醺的,说到后面委屈得眼睛都红了。
“对不……”
“别说了,喝酒。”冬晓拎起了酒瓶,率先吹了一个。
正文 第120章 相撞
杨繁哭了,眼泪和着鼻涕,醉得东倒西歪,时而倒在封季萌的怀里,像个在泥里打滚的小孩。
冬晓一边流眼泪,一边把酒瓶往杨繁怀里塞,哽着让他喝酒,不要哭。老胡坐在一旁一直红着眼,说俩三十多的大男人还哭起来了,丢脸丢到了姥姥家,说完有侧过身去揉眼睛。
杨繁醉得狠了,说话口齿不清,晕头转向,一边哭又一边嘿嘿嘿地笑。除了姥姥去世后那次,封季萌还没见他这么醉过,问他是不是醉了,让他别喝了。杨繁就拉着封季萌的手给他朋友介绍,说这是他男朋友,他们已经在一起一年多了。
冬晓大惊,喝高了舌头更是打结:“难,难怪当年那么多姑娘追你,你他妈看都不看一眼,我们都以为你要找神仙,原来是这样。”
回头又说:“我发现,现在玩乐队的gay还不少,以前总唱‘姑娘怎样,姑娘怎样’,以后都要变成‘男孩怎样’了。”
“小杨,我听小徐说你还在写歌。找时间我们排练一个吧,晚上SUBMARINE再唱一次。”老胡提议。
“不,不,算了。”杨繁摆着手拒绝。
“唱!”冬晓不容反驳地,“你都不给你对象唱个情歌啥的,天理难容。”又转头怂恿封季萌,“你得让他唱,唱……”
杨繁看了眼封季萌,又看了看Anna:“这是你们的乐队,我不是主唱了……”
主唱Anna大方地表示:“乐队可以暂时先借你。”
“想啥呢,你当然不是我们主唱,只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叫你玩玩。”
杨繁没同意也没拒绝,话题转到了冬晓和他媳妇怎么认识上。聊完这对儿,又聊他和封季萌。
往事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过去的遗憾不能填补,过去的愧疚也失去了意义,只有今晚的酒杯相撞,正如北岛的诗——
那时我们有梦,关于文学,关于爱情,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
如今我们深夜饮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
虽然遗憾和愧疚都还在,但杨繁心中那块沉甸甸的石头终于轰然下地,尘埃落定了。喝老朋友的酒,和曾经的伙伴一起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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