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侯文知道自己刚怂了,有些憋红了脸。
封季萌专心致志拿湿纸巾擦自个儿桌子,刚才的找茬仿佛跟他毫无关系,连侯文替他说话被针对了,他依然全无感觉似的,到这儿他才说了第一句话:“老师来了。”
他话刚落音,班主任英语老师就走了进来。侯文赶紧转回头去,正襟危坐,还能看见他通红的耳郭。这时候简航偏头斜了封季萌一眼,大概有点轻蔑,还有点厌恶,总之不是什么友好的眼神,封季萌无意对上这么个眼神也毫无波澜,在简航转回去时,他也埋下脑袋。
封季萌从书包里掏出耳机盒,抠出一对无线耳机把耳朵塞上,就埋首在课桌下,掏出手机点开一个音乐APP,随手划拉着找了一首歌。
退出音乐APP,他又点开了一系列APP,一目十行、漫无目的地看。刚刚跑步出了很多汗,现在凉快下来也并不清爽,埋首胸前的时候,他能闻见自己身上的酸酸的汗味儿,又从桌柜里扯了几张湿纸巾擦脖子。
他在自己这一方小天地里,悄无声息又旁若无人地打发着这些富余的时间,侯文、张腾,哪怕正在台上因为班上纪律扣分大发雷霆的班主任,都跟他毫无干系。
封季萌仿佛并不和这些人共享这个世界,他独有那么一个世界,他不出来,别人也进不去。他迟钝地感受着别人,无论是侯文的善意,还是张腾的恶意。
人是群居动物,而在十分需要朋友——无论是好朋友还是坏朋友,和认同——无论是共同进步还是狼狈为奸,的青春期,封季萌成了有别于所有人的,最怪异的存在。
然而他一点也没所谓,甚至可以说毫无知觉。
一节课四十五分钟,有的人看了无数遍时间,坐在椅子上屁股都快磨方了,有的人支棱着的眼皮无数次耷拉下去,额头点在课桌沿上快要点出大青包,在封季萌这里,只是轻松惬意里飞逝而去。下课后,他去教学楼大厅的自动贩卖机上买了一瓶矿泉水,回来继续坐在课桌前看手机里的段子。
又上课了,这节是生物课,他连头也没有抬起来过。
段子都刷完了,可能是那十五圈把他确实跑得很精神,现在有些睡不着。他拿着手机返回桌面又随意划了一阵,从众多APP里,点了那个小蓝标。
从列表往下,排在前面的是几条APP推送的咨询,下方是一排小红点,他依次点开这些小红点。
“你好!”
“在干什么啊?”
“帅哥约吗?”
“看看J8?”
“口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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