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辙拿过卷子仔细看。
刘老师见裴辙风尘仆仆的样子,也了解过姜昀祺家里背景,凭着几分想当然揣测:“知道家长们工作忙,但这种关节眼,在忙也得分出点时间吧?平时多看一会总好的。”
“……不会做就交白卷。我作为他英语老师,说了无数遍,蒙也可以呀,能拿一分是一分——”最后越想越气,刘老师口不择言:“裴先生,我知道您,你们这种背景的人,如果要做什么‘慈善’,就好好做,高考不是小事,别尽是表面功夫装样子——”
那时,刘老师话没说完,姜昀祺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怒气冲冲的样子,拉起裴辙就要走,还瞪了眼胡乱说话的刘老师。
刘老师看姜昀祺维护裴辙的架势,知道自己猜错了,便不好意思道歉。
姜昀祺看都不看,跟校霸似的,拉不动裴辙就在一边装咳嗽,急得不走不行。
裴辙稍愣,顿时好气又好笑。
跟刘老师说了没关系,见姜昀祺还在咳催他走,裴辙不好再谈下去,只得由着人拽走。
临走,裴辙又在刘老师眼里看到了另一种更合适的解读:家里没规矩,太溺爱。
裴辙出门一把捂住姜昀祺装咳嗽的嘴巴,语气十分严肃:“咳伤了肺怎么办?有没有脑子?”
“老师为你好,说话也是无心的。”
“刚才太没有礼貌了。我是这么教你的吗?明天去道歉。”
姜昀祺被堵着一口气,慢慢平下去,胸口有点疼。
裴辙不假辞色的时候颇具威慑,只是姜昀祺也有点犟上了,就是不说话,眼里全是不情愿。
裴辙也知道姜昀祺是维护自己,但起码的原则还是要说清楚。
“听到没有?”
这会裴辙说话,就跟在军备司一模一样了。整张脸看不出喜怒,但无形的压力没有减去分毫,反而随着时间延长变得冷酷。
好一会,姜昀祺委屈得眼睛都红了,“听到了”。
裴辙这才把人牵走,但没有和姜昀祺说一句话。
后来到家,姜昀祺生闷气不下车,裴辙就打开车门站着等他,依旧不开口,眼神严厉,没有多余动作。
姜昀祺真的是要哭了,最后只能乖乖下车。
果然,一进门就掉眼泪。
宋姨心疼得不行,心肝宝贝叫,自己孙子都没这么上心。加上姜昀祺身体不好,哭久了就咳嗽,咳得宋姨眼眶也红了,搞不懂兄弟俩又在闹什么,只能劝大的哄小的。
裴辙在书房不出来,宋姨敲了会门,也不进去,站门口轻声道:“裴先生呀,您就让让昀祺。这孩子喜欢您,您不和他说话,不是伤他心吗?”
“昀祺才多大,十九岁。您十九岁的时候——”
一下回神,宋姨拍了下自己嘴巴,回头看坐桌边可怜巴巴翻书包要写作业的姜昀祺,叹了口气,这下真不知道该心疼哪一个。
裴辙十九岁的时候,除了裴玥,身边可是一个人都没有。
姐弟俩相依为命,裴辙比姜昀祺懂事多了,从小成绩优异,出类拔萃,性格沉稳妥当,就没有这么让人操心过。
虽这么想,心还是偏的。
“裴先生”,宋姨硬着头皮继续道:“您又不是不知道,这孩子什么都不懂。您就是生气,也要和他说清楚,这样子算怎么回事呢?昀祺现在一边哭一边做作业,您要是看一眼肯定心疼。”
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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