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梁思闻不愿意走,下午那会儿不在病房也是因为回家拿换洗衣服了。
八点多散完步回来,聂哲远带着几分想逗人的心思,让梁思闻回家好好休息,明天再来。
梁思闻正摆弄窗台上医院领导送来的花,听到以后就站在原地看着他,无意识地扯下一片枯掉的花瓣,在拇指和食指间揉搓,什么话也不说。
聂哲远知道逗人也得有分寸,见他不说话,当即伸出手,“过来,梁思闻。”
梁思闻走过去,却没牵住,低头盯着指腹上留下的一点玫红色的汁水。
聂哲远碰了碰他的手背,“不开心了?”
他好像掌握了一些谈恋爱的技巧 ,比如在爱人面前不需要时刻保持清醒,自己想要什么,梁思闻想要什么,在不过分的情况下,自私一点,尽管满足就是了。
比如,偶尔开开玩笑是恶趣味,但也要适时拥人入怀。
被揽着后腰带进怀里,又听到轻笑的声音,梁思闻要气死了,奶狗似地在聂哲远手背上磨牙,留下一个牙印,愤愤地说:“你又想赶我走……!”
聂哲远任他咬了又咬,把人按在床边,捧着脸亲了一下,“不赶你走,就在这儿陪我睡。”
当晚他们睡在一张病床上,聂哲远像之前在自己公寓的大床上那样,哄梁思闻睡觉。梁思闻直到睡着的前一秒都还在生气,不让亲不让抱,结果一睡着就乖乖贴着聂哲远了,潜意识里念着他有伤,也不乱动。
想要的人就在身边,聂哲远终于无需在回忆里奔跑,一夜无梦。
?
一直到出院,聂哲远都没见到梁大夫和闻大夫,当然,闻大夫煲的汤倒是没少喝。
聂哲远还不方便开车,两人选择打车回家。一路上梁思闻都在和司机师傅唠嗑,聂哲远插不上话,便固执地将手指塞进梁思闻的指缝,以此宣泄被冷落的不满。
不过他很快意识到是自己出院才让梁思闻心情很好。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步行到公寓楼大概需要五分钟。期间梁思闻有三次倒退着走路,为了和他面对面讲话,因为激动鼻尖都有些冒汗,就差把“高兴”两个字写在脑门上。
“我妈还没有松口,不过肯定快了。”
“天哪你都不知道我妈知道你受伤之后,比我哭得还多,天天在家念叨哲远哲远哲远,我都怀疑到底谁才是她亲儿子了。”
“我爸当然不敢吭声啦,他最怕老婆。我妈给你煲汤的时候,他在旁边剥蒜献殷勤。结果剥完两头蒜,我妈告诉他炖鸡汤不需要放蒜,我爸当时的表情真的很好笑……”
梁思闻絮絮叨叨,声调上扬,眉梢都沾了少年意气。仿佛回到了高中晚自习下课,一起回家的路上,梁思闻先是和他争论一道电场磁场的物理题,带电小球到底怎么个飞法,争赢了以后兴高采烈地向他普及国产大飞机发展史,说他最崇拜的那位总师。
梁思闻的高兴源自于他是真的满怀信心。
因为足够了解家里的两位家长,也足够信任他的发小、知己、爱人。
聂哲远不善言辞,手术台站久了,情绪都很少大起大落,统计上保持平稳,梁思闻特别兴奋的时候他常常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硬要假装和他一样激动,只怕会败兴。
不过有另外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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