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不给。”
郁宁:“……”
不给就不给,谁撒娇了?
冬日的天总是黑的很早,郁宁常常天一黑就钻被窝了。
暖烘烘的小暖炉里烧着昂贵的炭火,郁宁挪了一个到床边,脚边还偎着一个汤婆子。
宫人们被提前吩咐过,除非秦睢来或者大事发生,平常时间都不要主动过来。
所以郁宁一个人乐得自在。
前几日他忙着看账本,今天闲下来,他就坐在床头看书打瞌睡。偶尔手凉了就靠近炭炉暖一暖,小日子过得比在府里还舒服。
戌时一刻,郁宁终于扛不住困意,正要合上书躺进被窝里,就听见外面传来宫人行礼的声音。
秦睢怎么来了?
郁宁突然清醒过来。
他还以为对方会和贺烺谈上许久的政务,然后像往常一样睡在勤政殿,哪想到他会过来?
郁宁只穿了寝衣,尚未收拾好秦睢就进殿了。
他披了个黑色大氅,柔软温暖的软毛上闪着淡淡的银光,身上和发梢都带着清冷的寒气。
他过来的匆忙,郁宁只来得及起身:“臣妾见过陛下。陛下今日怎么有空来了?”
“不用下床行礼。”秦睢余光瞥见他被子下一闪而过的雪白,随即很快移开眼。
秦睢:“穿好衣服。现在这幅样子成何体统?”
“???”
他都要睡觉了还穿什么衣服?
况且谁睡觉不是穿成这样子啊?
郁宁委婉道:“天色已晚,陛下不就寝吗?”
“你以为都像你一样爱睡懒觉吗?”秦睢催他:“穿好衣服,快点。”
郁宁:“……”
大半夜的,郁宁只好又穿得整整齐齐起床。
郁宁穿着雪白的狐裘,胸口的带子为了挡风系的紧紧的,他戴着兜帽,领口一圈软毛,衬得俊秀的脸愈发的小。
一路跟着秦睢出了甘泉宫,感觉到脚下与往常截然不同的触感,郁宁这才终于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
再一转头,他发现四周仆婢不知何时已经都不见了,与此同时,另一样他期待已久的东西在他眼前出现。
郁宁双眸一亮,停下来伸手一接,就看见一枚又大又完整的雪花稳稳当当落在他掌心,最后飞速融化。
“真漂亮呀……”郁宁一直看着那雪花融化,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
秦睢:“……嗤。”
郁宁停下时秦睢就跟着停下来了,他没说话,漆黑的瞳眸盯着注意力在手中雪花上的郁宁看了会,此刻才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嘲笑。
“这就开心了?”秦睢凤眸斜睨他一眼,见郁宁笑着不住点头,一时哑然。
接过小林子手中的宫灯递给郁宁,他道:“跟我过来。”
举着灯不知走了多久,见身旁的秦睢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郁宁微微喘息着开口:“陛下……咱们要去哪儿啊?”
听出他声音中的疲惫,秦睢脚步一停,不耐烦地接过宫灯:“皇后才这点路就不行了?看来日后是要找个人监督你锻炼身体。”
郁宁:“……臣妾确实比不得陛下龙精虎猛。”
早早起床上朝,之后又议了一整天事,现在居然还有力气大半夜来折腾自己,可不是龙精虎猛?
“真是比女子还要麻烦。”秦睢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主动牵起郁宁的手:“快点。”
郁宁被他拉着走在身旁,独属于秦睢身上的那股香气沁了细雪的寒,似有若无地在郁宁鼻间萦绕。
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郁宁只觉得很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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