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里头的汤还很热,卢哈骤然被从头到脚浇了一身,失声尖叫了起来。楚沉早有准备,后退了几步避开了四溅的汤水,而后好整以暇的道:“羊肉在我们大楚素有驱邪的用处,此番王子殿下不用怕晦气了。”
“你……”卢哈满身汤汤水水,脑袋上还挂着葱花和肉片,看起来十分可笑。
不等他动手,暮天阔便上前将楚沉护在了身后,卢哈气得面色铁青,怒喝道:“太子殿下,此事你可要给本王一个交代?”
暮天阔执起楚沉的手问道:“烫着手了吗?”
“没有。”楚沉一脸淡定的道。
卢哈见状看向尧国的皇帝,质问道:“陛下,你竟纵容他在席上对本王如此无礼吗?”
“这……沧绥与大楚之间的恩怨,朕作为外人,不好干预。”尧国皇帝开口道。
此番楚沉出手的时候,张口闭口都是自称大楚皇子,而这次的事由也是因着宁安公主而起,所以这笔账完完全全可以算到大楚的头上。卢哈思维本就直来直去,闻言竟也没觉得不妥,怒气冲冲地起身朝楚沉和二皇子等人道:“沧绥与你们大楚这笔账,本王记下了!”
卢哈说罢带着一身汤水和羊肉片拂袖而去。
二皇子骤然得了警告,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楚沉,暗道这小子果然胳膊肘往外拐,人都成了尧国的了,惹了事倒是没忘了往大楚甩锅。
“你那位二哥今日恐怕要被你气的够呛了。”宫宴散了之后,暮天阔朝楚沉道。
“谁让他脸皮那么厚,大楚的脸都让他丢光了,卢哈那么出言不逊,他倒是老老实实嘴都不还一句。我若是不替他找补回来一星半点的,连带着我都跟他一起吃瘪。”楚沉闹了这么一出,身心畅快的道:“没当场那筷子戳烂卢哈的眼珠子,已经是我能给他最后的温柔了。”
暮天阔闻言颇有些意外地看着楚沉,莫名觉得楚沉说这话的时候像个突然露出了尖牙的小狼崽,奶凶奶凶的,非但没什么威慑力,反倒让人看了有些心痒。
今日楚沉这么一闹,倒是避免了一场“恶战”,否则裴文曜只怕真要当场在卢哈身上戳两个血窟窿才肯罢休。
“裴将军,这种小人你就把他当成个屁给放了,不要与他计较,免得脏了手。”楚沉生怕裴文曜事后再去找卢哈的麻烦,特意出言提醒道。
裴文曜朝楚沉拱了拱手道:“殿下放心,我不会莽撞的。”
楚沉闻言这才松了口气。
回东宫的路上,楚沉朝暮天阔问道:“你知不知道卢哈当初为何会将孩子也一并给了裴将军?难不成那孩子的父亲……真的是裴将军?”
“此事太过隐秘,孤还真没朝将军问过。”暮天阔道:“不过孤倒是隐约听军中的弟兄说起过几句,当初裴将军去沧绥的时候,在夜宴之时见到……”
暮天阔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什么,略有些吞吞吐吐。
楚沉问道:“见到什么?”
“卢哈为人暴力,这你是知道的。”暮天阔握住楚沉的手道:“据说那次在夜宴上,卢哈竟让自己的妻妾出来取悦宴席上的将领……”
卢哈的妻妾中有一些是沧绥人,行为稍微外放一些,倒也不甚在意。但宁安公主在大楚长大,大楚地处中原,民风并不像沧绥那般开放,所以她自然忍受不了那样的屈辱,硬是不从。卢哈嫌宁安公主扫兴,当着众人的面便动手打了她……
“姐姐在沧绥,一定受过不少苦。”楚沉叹气道:“卢哈这个王八蛋,今日真是便宜了他。”
暮天阔开口道:“此人行为疯癫,早晚会自食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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