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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沈闻霁把硬币送给他,不知道是不是在上面施了法。心里无法安定的时候,摸一摸就能沉静很多。

等到萌生困意,他又宝贝地把纪念币币塞回原位,十分熟络地拍了拍枕头。

今天也晚安吧沈闻霁。

是有段日子没干这些乱七八糟的工作了。

沈闻霁录完节目回到家,没立刻休息。踢开满地的颜料罐子,走到了客厅里一大片墙面前。

他家里的构造奇异。说是客厅其实也是展墙的一部分,墙上大面积的涂鸦五颜六色,色块和线条诡谲怪异。地上各种画刷和颜料盘颜料桶随意丢放,乍一看像房子还没装修完。

他找了张画布铺在地上,面对墙坐下,找出纯黑的颜料,在墙上刷了一块打底色。

又拿起调色盘,将不同颜料混合,缓慢地,一点点地调。

半个小时过去,才得到了和他想要的最接近的蓝。

手机在地上震动。沈闻霁一眼也没看。专注地调完色,终于拿出了口袋里被他从现场揣回的那一角涂鸦的草稿纸。注视良久。

草稿纸上画着一只流泪的眼睛。

第八章

脑海中画面清晰,沈闻霁却没有再拿起画刷。

越是回想当时所见,就越嫌弃眼前这蓝色调得不好。

最后还是放弃,停下手里的东西起身去了卧室。

手机只震动了一遍,是燕凡打来的电话。想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他没有回,走进浴室冲了个澡。湿着头发出来,从床头矮柜里拿出烟和火,走进暗门后的旋梯上了三楼。

这栋建筑原本没有三楼,被他买下后才把顶层围起来,做了个玻璃景观房。规划绿景,又拉了吊床和秋千,初时想着没事能来躺着晒个太阳。

结果等到投入实际使用了,他都是三更半夜地上来。

也差不多。晒的是月亮。

手机,烟和火都丢在吊床边木箱上的置物铜盘里,他去角落的酒柜中拿了瓶冰镇红酒。

开了酒按老规矩,先浇到地上小半瓶。

“你不爱喝红的。先少尝点儿。”

他说,“上回燕凡来,家里剩那两瓶苏酿都给他喝干了。回头我再给你添。”

低沉的嗓音传播到空气里,摩擦,扩散,引得一阵无形无声的鸣震。

他自顾自地说完,从一旁的高罐里拿了只细长的软管走回吊床边躺下。一头插/进酒瓶里浸着,另一头含在唇齿间叼着。

不用伸手。吸着喝。

懒也要懒出创造力,懒出风格。

Dts该感恩签到了燕凡这么个尽心尽力的PD。如果不是燕凡开口,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搭理这种作秀大于实际意义的节目邀约,去浪费时间,做些哗众取宠的无用功。

虽然他的时间多得浪费不完。

他已经两年没有发过新歌了,几乎消失在公众视野里。每天就这么懒散地打发时间,过无所事事的退休生活。

光是dawn阶段的老本就够他吃一辈子。更不要提乐队解散后那段创作灵感爆炸的高产时期,无论质量或数量放眼整个乐坛无人能出其右,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鼎盛辉煌。

他一个人的鼎盛辉煌。

沈闻霁沉默地吐出吸管,从盘里摸到遥控器,按控制键打开天窗,干冷的空气顷刻间灌涌而入。

他坐起身,点燃了烟。不知怎么想起在录制现场临走那一瞥,岑意站在那群只知道喊“努力上进”之类无用的口号的同龄人里,笑得很开心的模样。

又是一阵烦闷。

明明是个有天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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