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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细腻的,但又伤痕交错。血迹凝涸的紧绷,躯体放松的柔软,淡而隐蔽的香气。

不知为何,他明明正人君子、衣冠楚楚地站在这里,却在刹那间觉得自己卑鄙无耻得无所遁形,他被迫地对另一个人如此亲近,交融的气息强硬而无法抗拒地占据了他的心神,而与之同时,他甚至还要听对方说什么释放天性……

李承霜转过了头,望着窗外掠去的飞鸿,脑海里回荡着江远寒勾着他脖颈的样子。

太恶劣了。他郑重地谴责了一句,随后紧绷的弦松下来,后续冒出了另半句话。

但是……让人并不讨厌。

————

江远寒的伤养了不久就痊愈了。魔气对于修复伤体这方面来说,倒是很有用处。

这期间,他彻底跟玄剑派的诸位弟子混熟了面具。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带着黑白面具的青年是他们小师叔的朋友。但由于江远寒实在是来无影去无踪,他们具体却又没怎么接触过。

明月千里。

妖兵在周遭近乎绝迹,百姓转移到了防卫严密的内部。此刻月光泼洒,天地静寂,光芒笼罩草木四野,烁烁如银。

江远寒坐在玄剑派最高的建筑之顶上,他没戴面具,拎了一壶极烈的酒,眺望着远处晚归巢的鹰。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体会过这么安宁的气氛了。在他脑海里,见过最多的就是刀锋、尸骸,汇成溪流的腥甜血水,还有指责。

许多的指责。

有的指责他为什么要插手人族内务,有的指责他破坏了他们准备已久的牺牲,有的指责他的身份、他的种族、他的外貌,指责他行事的动机、他的险恶用心,好像他无论做什么事,都是不对的。

江远寒沉默地想了一会儿,忽然又觉得可笑,但他只是扬起了唇角,却笑不出来。

烈酒猛地灌过喉咙,却在炽烈中透出清甜如蜜的味道。就在江远寒觉得风有点冷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很轻的落地声。

光是从术法也能辨认出是谁。江远寒没有回头,而是把酒壶抛给了对方,似乎很无聊地问:“找了我很久?”

“半刻钟。”

小师叔接住了酒壶,走到他身边。

“你好像越来越懂得怎么找到我了。”江远寒道,“此处暂时安稳,玄剑派没让你回去吗?”

“尚不安稳。”李承霜道,“四野有妖母窥视。”

“妖母那种东西,在没有兵士的情况下,是不会贸然进攻的,这个你大可放心。而且妖兵被斩杀殆尽,估计短时间内是不会出现在渺云山下了。”

江远寒转头看他,指了指酒壶:“怎么不喝,怕我下毒?”

李承霜真不知道这个人是意识不到避嫌,还是真的有意勾引他。他忍了忍,含蓄地道:“亲疏有别。”

“哦——”江远寒点点头,“利用完了,嫌我烦?”

他这人讲话向来就没有什么道理。李承霜每次告诉自己别生气,但还是被气得太阳穴乱跳。他坐在了江远寒身侧,本想跟对方说“天寒了,夜风很冷,怎么还不回去?”,但目光移动,望见他的眼睛,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说出口的是:“月色很美,可以多看看。”

其实他想说的也不是这句话,他想说的是,你不戴面具这么好看,应该让人多看几眼。

但这个念头只在“正人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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