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表情。但是梅子意知道,他们每个人都在某个虚拟世界里生活着,他们可能正在享受成功,可能在某个世界刚刚出生,可能正颠沛流离。
走过整体舱,还有一排排整齐的缸中大脑,脑体营养舱体积更小,一片区域内容纳着更多的舱体,一颗颗大脑浸泡在营养液中,看上去有几分诡异,显然你很难将这些和刚刚看到的沉睡的人看做同一生物。
走出大门,没有选择平行电梯或升降电梯,云辞树就领着梅子意步行,两人如同在公园里散步一般悠闲,云辞树不再怎么讲解,他显然更希望梅子意去自己体会和观察世界,只有在梅子意不理解或询问的时候才会细致进行回答。
在几个造型简约的机器人路过并打招呼之后,梅子意不禁询问人工智能究竟发展到了何种程度,刚刚那两个,如果不是机器人的外表,他几乎察觉不到区别,它们甚至有自己的音色,自己的语调和性格。
“刚刚的那是最基础的机器人,外表仍旧保留金属外表,一些高级机器人已经与人类没有任何差别,他们有自己的性别,甚至有自己的家庭,有的长得好看,有的长相平淡,机器人的欲望还没有人类这么复杂好强烈,与他们相处起来会十分简单,人类没有赋予他们更多欲望,只是不知道欲望这道枷锁还能控制他们多久。”
在这种走走停停,规律作息之下,梅子意用了整整半个月的时间走遍了地下城,他看到了虚拟出来的湛蓝色的天空,看到了洒满细碎星辰的夜空,他知道了模拟出来的昼夜每天都会在六点进行更替,早晨六点日升,晚上六点日落,不差分毫。
他将铭牌上的代号改成了梅子意,云辞树却递给了他一张写着2344的铭牌,说这就是缘分,他们是同一期地下城新生儿,在一起生活了8年,他们的代号相邻,所以住在一个宿舍,坐在相邻的座位,在他们还是孩子的时候,也曾通过终端投影回顾地球上的生机勃勃,也曾天真的询问森林是绿色的还是红色?
直到8岁进入虚拟世界,第一次强制格式化之后,他们失去了现实生活中的记忆,却又在虚拟世界中相遇,然后再次挣脱虚拟世界,重新回到现实世界。
其实为了避免格式化后互相影响,同一期的孩子虚拟世界是不会有太大交集的,他们会被分散放置在不同时间线,不同世界里,但有些时候,就是那短短的一瞬间,就足以让他们觉醒。
梅子意跟着云辞树去看了孩子的生活区,他看到孩子在不同班级里学习,当然,学习的东西并不多,更像是体会世界,享受生活。照顾和教导他们的大多是高级机器人,至于哪些是人,哪些是高级机器人他还没分清。
苏醒一个月后,梅子意才正式有了工作,同云辞树一样,衍生世界管理者,负责监督,检查,管理衍生世界,必要时需要精神投影到衍生世界中去。
很显然,梅子意对这个工作十分满意,可以不被强制格式化进入各个衍生世界,体会不同的世界生活,当然,梅子意知道,自己的工作肯定不止这么简单,当某个衍生世界发生毁灭性灾难,甚至会影响到周围衍生世界的时候,他就需要去做决定,是拯救这个世界,关闭这个世界,还是彻底删除这个世界。
直到这时,梅子意才明白,为什么迷宫之路是成神之路,他现在所做的,对于衍生世界的“人”而言,与神又有什么区别呢?但他真的是神吗?显然并不是,如果长期如此下去,有多少人能抵挡这份神一样的诱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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