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一个酒盏迎面扑来,李元悯没有躲,闭着眼睛生生受了,额角一阵激痛,冰冷的酒液洒得头脸皆是。
??李元悯连擦都不能擦,愈是谦卑地低伏下身子:“殿下息怒!”
??“息怒?”太子冷哼一声:“广安王好大的架子,竟连本宫也叫不动了!”
??李元悯暗忖他的随行们决计没有糊涂到妄自推了太子命令的地步,他又是何其机敏,知道自己定是着了谁的道,只是以太子如今的性子,这会儿根本便不是解释的时候,只会火上加油。
??当下诚惶诚恐,脊背愈发低微:“臣弟惶恐,许是下人无知未及通报,误了这厢……还望太子殿下轻饶。”
??太子面色犹自暗沉,指了指杯子,一旁的太侍会意,随即满上,为李元悯递上杯盏。
??李元乾下巴一抬,喜怒不辨的声音传来:“去与国主大人赔罪。”
??李元悯看着手上那杯,心间一紧,以他如今的身子,如何能喝这样的一杯,面上不由带上了犹豫,心间快速过了些说辞。
??倒是满脸惊艳之色的也先回过神来,哈哈一笑,抖着一身的软肉步下踏跺,亲自上前取了他手上的酒杯:“赔什么罪?倒是显得本君里外不是人了!”
??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李元悯,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呼吸也粗重了几分——世间竟有如此绝色!
??眼睛微微一眯,低声道:“可算把广安王盼来了!”
??一旁的李元朗闻言举杯站了起来,笑道:“国主大人当真是体恤咱们广安王。”
??继而对太子拱手:“臣弟有一建议,既是国主大人不计较,太子殿下不若做一回人情,让广安王陪同国主吃酒,也好尽了我朝的地主之谊。”
??李元乾鼻子哼声,摆了摆手,算是同意了来。
??左相赵构在下首冷汗直流,此举自是大大不妥,那广安王虽微末不足道,但好歹是入了牒的皇子,岂可如侍伎一般伺酒,然而太子已是双目红赤,脑袋微晃,显是醉意颇高,其余百官更是面面相觑,自不敢在这当头说什么,当然,不乏也有循机看热闹的,目光炙热地盯着那殿中纤细的美人。
??而猊烈恍若丝毫不关心大殿发生之事一般,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
??见太子应了,李元朗嘴唇浮起笑意,当即又收了,面色略带了些严肃,看着李元悯:“今次算是你走运,太子殿下与国主大人皆不与你计较,还不去侍酒?”
??李元悯抬眸看了一眼李元朗,八年了,对方的样貌改变了良多,但那双时不时吐着毒信的眼神,依旧是记忆中熟悉的样子。
??他看了半晌,轻声道:“是。”
??他慢慢踏上踏跺,坐到了也先身边,刚刚坐定,便能感觉到也先往自己这便靠近了来,李元悯甚至可以闻到他粗重浊臭的呼吸喷在自己周身,溺水之感油然而生。
??也先已是喝高了,毫不顾忌瞧着他的侧脸,百爪挠心,啧啧称奇:“世上当真还有与咱们瓦剌明珠一般的美色,北安当真是……人杰地灵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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