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悯一愣,以为他终是要揭起这层伤疤来了,他咽了咽口水,“我这般一直在这宫中,终究……终究不是个办法。”
??他见贺云逸面色阴晴不定,有些不安地放下了杯盏:“知鹤,当年之事,全是我辜负了你,你心间有怨怼,是应当的,我……我……”
??他喉间泛起了一阵难言的苦意。
??若是过了八年,贺云逸再看不明白,那他也算是白活了!
??他如今深受司马皇后重用,久浸宫闱,哪里不晓得他如今的处境,眼前这个皇子,虽顶着一个藩王的名头,然而在这皇城中分量又能有几分?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逃避自己去细想,然却是在今日,他彻底明白了,他当年失去的,究竟是什么珍贵的东西。
??他心间翻涌着剧烈的波涛,可终究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摇了摇头,珍重地将那块玉从袖中摸了出来,紧紧握在手里。
??李元悯见了,面上的不安渐渐去了,唇角慢慢扬起,昳丽的脸竟是比外头角墙上伸进来的二月春花还要鲜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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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贺云逸出现后,倪英明显感受到了她的殿下哥哥的转变来。
??他每日入宫虽还是那副毫无人气的样子,但她看出来,他心中是有希冀的,尤其是那个姓贺的男人来邀约吃茶的时候,她明显可以感受到殿下哥哥的轻松恣意,他像是一株萎蔫了多时的幽兰,突然间滋生了新芽起来,渐渐挺拔。
??这让她有些隐隐的不安。
??情绪不稳的自然还有一位。
??鄞州大营,黑汁浸透夜色。
??猊烈面色阴沉,教眼前的暗探不由得背上生了一层冷汗。
??猊烈利目微微眯起,冷声:“那男人是谁?”
??暗探道:“是宫中太医院的院判,深受司马皇后所重。”
??猊烈缓缓闭上了眼睛,唇角放了下来,这让他看上去仿佛老僧入定一般,然而只有颊边耸动的牙根才能窥得出他内心剧烈的动荡。
??暗探自是大气不敢出一声,只抱拳跪在地上。
??烛光摇曳着,偶有荜拨之声。
??好半晌了,猊烈才睁开了眼睛,平静道:“你下去吧。”
??暗探浑身一松,瞬息的功夫,悄无声息隐去了。
??猊烈盯着眼前的灯烛半晌,复又将眼睛闭上了。
??不多时,外头侍卫来报,曹纲求见。
??维帐一掀,脚步略为仓促的曹纲进来了。
??他面上带着某种兴奋的光芒,难以抑制一般匆匆上前:“大人,边境传来消息,瓦剌国主也先于五日后抵京!”
??猊烈眼睛猛然一睁,而后慢慢浮起一丝冷笑,终于是到了这一天了。
??上一世,瓦剌国主也先以朝拜的名义入京师,然而不到三日,也先不知何故暴毙于宫中,消息传去瓦剌,举国哀恸,民怨震天,后瓦剌大将良哈多借此起兵,连同鞑靼百万大军,挥师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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