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件罩衣,又拎了行医箱,与那中年医官一鞠,
??“父亲,由我去吧。”
??中年太医眉头一皱,到底说不出阻止的话。
??“也好,你且妥帖些,速去速回。”
??“是。”
??秋蝉心间雀跃,面上却依旧带了哀婉,眼眶生红,愈发显得楚楚可怜。
??“贺太医,这厢又要辛劳你了。”
??贺云逸摆了摆手:“无妨。”
??话毕,匆匆踏出门去,秋蝉连忙跟了上去。
??步入西殿,但觉得殿内一片清冷,堂中的炭火只剩灰末,寒森森的。
??“怎么不生炭?”
??秋蝉一愣,只咬着唇,楚楚可怜地:“咱们殿下向来不得圣宠,便是这薪炭,亦都是被别的宫层层盘剥而剩的杂炭,可即便如此杂色,落到了我们殿里,十成也只剩一二,奴婢紧着,亦堪堪能隔日生一回炭火……每回入冬,奴婢这手上都要生一两回疮子,碰水都疼……”
??秋蝉小心端详了一下贺云逸的脸面,看出了他脸上明显的怜惜之意,心下一喜,正要再说什么,贺云逸已是径直进了去。
??没成想内寝更是寒意浸骨,西殿常年日照甚少,更何况更深夜重。
??床上的人盖着一张被子,浑脸通红,眉头正紧紧皱着,嘴里无意识说着些什么。
??贺云逸正待放下医箱,手腕突然被掣住,只听得对方咬着牙根痛苦地低喃,
??“救他……快救他……”
??贺云逸想将他的手扯下来,却发现对方使了死劲,犹豫半晌,不再挣扎,只单手为之诊治。
??待施了针,眼前之人终于平静了下来,蹙着的眉头放松开来,贺云逸盯着他半晌,终是将腕上的手拿开,置入被褥之中,步出内室唤来了秋蝉。
??“劳烦姑姑明日按着方子去太医院拿药。”贺云逸似是想到西殿的处境,又柔声补了一句,“放心,我自会交代,断不会有人刁难。”
??秋蝉见他待自己如此上心,脸色微红,心间一片喜意:“多谢太医。”
??贺云逸想了想,又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盒,“这是固本培元膏,务必让殿下每日服用。”
??他正要再交代什么,内帏中一声沙哑的“贺太医”叫住了他。
??贺云逸一顿,立时将手上的丸药放下,撩开帷帐进了去。
??一只纤细冷白的手将床帏撩开了来,那张脸比上次看上去更苍白,只那双眼眸还是如秋水一般,远远的漾开一点云雾烟波,让人看不清,瞧不明。
??贺云逸不知道自己心中那种感觉是什么,只是他有点不太适应,轻咳了声,
??“殿下唤我何事?”
??“你……能否方便给我些伤药?”
??贺云逸一愣:“殿下可是哪里伤着了?”
??李元悯摇摇头,睫羽微动:“我没有,只是……”
??他顿了顿:“备着安心,不知方便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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