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过这个吗?”
会议厅有一瞬间安静地呼吸声都浅了。
“阿予!不要胡闹!”下一秒,台下一个年轻男人站了起来,语气亲昵中又带着斥责:“我知道你前几日也受了伤却没能得到表彰,心里不服气,但你也不能这样污蔑队长。”
闻予朝台下看了一眼,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好友”廖远。
上辈子,他从修复舱中醒来,一切都尘埃落定,还有赖于廖远一阵“好言相劝”,才稳住离家出走不想把事情闹大的闻小少爷,暂且把怒火和委屈压了下去。
——虽然后来只一年不到,闻少爷找个机会就反手把陆家父子告上了法庭。
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闻予笑看着台下神情一瞬间显出错愕的家伙,恶劣的晃了晃:“廖远,既然你知道的这么清楚,何必在我的修复舱里滴安眠药?”
廖远这厮反应倒是很快,瞬间将错愕掩饰为心痛:“阿予,你连我也——”
“够了!”
陆斟出声喝止,眉头紧皱,转向闻予。哪怕心里再想让人把这搞事的混小子待下去,却顾忌着高高悬挂的记录仪,不得不做出公允的样子:“既然你质疑陆文光,证据在哪?”
陆文光帮腔:“要是什么证据都没有,就凭你空口——”
话音未落,长刀冰凉的刀脊就架在了陆文光颈侧:“陆队长,你刚才……要说什么?”
许是没见过敢这样一言不合就拔刀的,会议厅里产生了些许骚动,但台上的陆家父子都没功夫去管。
“景予!”冰冷的金属紧贴皮肉,哪怕不是刃锋,也让陆文光感到不适:“公然威胁上官,你疯了吗!”
“怎么会是威胁?我就是没想到以一己之力守卫空间港,保护了G908星无数民众的陆队长这么——”闻予顿了顿,似乎想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弱不禁风。”
“你——”陆文光不知是气还是心虚,除了指着闻予怒目圆睁,一时说不出话来。
“不过既然队长这样说了……”闻予对这陆文光笑起来:“我还敢更疯一点,你信不信?”
那笑容好看得很,甚至有几分疏朗,但莫名的,陆文光感受到一股血腥气。
他突然想起眼前这人前些日子杀异修族的样子,无情、精准,浑然看不出是个战场新人,异修族的血淌出来,是一种特有的焦糊味,那画面每每在他梦中出现,现在又仿佛映照在了现实里。
果然,下一刻,少年将刀面竖了起来,那动作慢悠悠轻飘飘的,陆文光却觉一阵凉意自尾椎升了上来,“啪”的一声,是刀面拍打在他肩上发出的声响,那凉意直窜到了颈侧。
他知道,那砍下无数异修族头颅的刃锋,此时距离他的大动脉不过两厘米的距离。
原本还只算是恐吓的行为,因为这刃锋一转,直直上升到胁迫的程度。
已然嘈杂的会场诡异的静默。
这个疯子!
豆大的汗珠自陆文光额上滑落,他却不敢再说一个字,呼吸都变得谨慎,生怕自己的大好前途当真交代在了这里。
陆斟也被这一手吓得不轻,但仍强撑着威严:“景予,这是驻地指挥所,哪怕你偷袭得手,你觉得你出的去吗?现在放下武器,我可以不将你告上法庭。”
闻予的声音从始至终都是轻松的,甚至有丝笑意:“长官误会了,队长连皮都没擦破,怎么能说是偷袭?至于刚才你们说的证据……自然是有,不过那就不是为长官你们准备的了。”
说着,他略略侧身,面向台下惊愕之下鸦雀无声的人群,握刀的手仍稳,刃锋没移动半分:“联邦G908星驻军第七大队景予,在此对驻地决议提出质疑,事发仓促,势单力孤,不得已采取非常手段,还请诸位同僚作证。”
少年说出的话,从语气到内容,从始至终都是有条不紊,结合他嚣张的行为,让人产生一种矛盾的错乱感,仿佛一切都理所当然。
诸位同僚:“……”
看看那还架在陆文光脖子上的长刀,再看看云淡风轻的闻予。
势单力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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