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内侍围着他解大氅,扣护臂,排场倒像是皇帝一般。
其余在家里也曾经千娇万宠的宗室公子们如今人人夹着尾巴在学宫里装老实,一下子看到云祯这排场,少不得心里不是个滋味来,心里暗骂高信这人果然迎合圣心,见风使舵,见皇帝偏宠昭信侯,也就这么明着逢迎,还有没有点风骨?
人人心里虽然恨高信没廉耻不遮掩的谄媚,却全都还是感觉到了云祯——这位新上任的昭信侯,是真得帝宠。
然后他们就看着那总是安安静静不太说话的小少年,拉起那张弓,姿势不但熟练还挺好看,弓成满月,箭如流星,唰唰唰,三箭连出,击穿春光,直接中靶心。
报靶的侍卫高声喊着:“三个十环!”
姬怀清转过头,脸色显然是难以置信的惊愕,他目光不由自主与云祯对上,云祯直视着他,忽然脸上露出个笑容,反手一抛,已将弓掷给一旁嚷嚷着也要试一试的朱绛。
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个笑容,他也不过快十五岁,眉目还有些雌雄莫辨,这一笑带着少年独有的骄傲和得意,眼睛也带上了张扬的亮光,场中倏然一静。
只有缺心眼的朱绛拉着弓喜滋滋道:“原来你天天在家练,竟有这样准头了——这弓不错,是兵部才呈上来的新弓吧?我听说兵部才得了个新图样……”
云祯转头笑了下:“弓是好,省力,兵器司用心了。”
高信也笑,酒窝深深:“有你这句话,皇上必要赏兵部兵器司那边,倒是先替他们谢谢侯爷了。”
弓马课散的时候,姬怀清终于截住了云祯:“这月二十五,是我十八岁生辰,正好学里旬休,宫里有赐宴到我京里的宅子,昭信侯不知道可能赏脸赴宴?”
姬怀清是秦王嫡子,虽然非长,秦王一贯宠爱他,早早已替他请了封,只等他十八岁,宗室司那边会授封郡王,按惯例自然也有赐宴。
也就是说姬怀清如今已经是铁板钉钉的未来的郡王,他当面邀请,云祯若是不去,那就真是目无宗室,得罪大发了。
云祯微微一笑:“郡王殿下亲邀,是我的荣幸,自然要去叨扰的。”
话说得很圆滑,但人人都知道这位昭信侯难邀得很,看来到底还是懂得规矩的,姬怀清脸上少不得带了些得色,满意地点了点头,收起弓带着从人走了。
云祯转头,一眼却看到姬怀素正凝视着他,目光有些奇特,隐隐带了些激赏,朱绛却一把将云祯揽住:“快走,还要换衣服,没时间了。”
云祯垂下眼睫,他太了解姬怀素了——他看不起他,虽然隐藏的很好。他从前浑浑噩噩,但也并不是傻子,多少是知道姬怀素是看他不上的,他喜欢那些有真才实学的人,上一辈子他很努力地为他奉上一切,期待能让他高看自己一点。
没想到这一世,也就三箭,就能让他改观了?
那真的是弓的关系,这次兵部对弓的改造算得上是个非常大的进步,他又在家里苦练了一段时间,看着是有些像个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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