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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语塞:“许是、许是父皇有其他的考量吧。”

岑见奚挑眉,果然换了话题。

话题不知怎的落在了他几日前遇见的一个天仙似的人物身上。

白榆问他道:“时潇,你有心仪之人吗?”

他光知道岑见奚好美色——这个“好”,又纯是欣赏的“好”,若真是有美人往岑见奚怀里扑,他怕是躲得比谁都快。

岑见奚笑盈盈道:“怎么?王爷看上我了吗?我惜命得很,可不敢要你。”

白榆知他是打趣:“你不愿说就算了。”

岑见奚一顿,又抿了口酒,缓缓道:“豆柳如丝,高楼明月,不可思矣……”他语调一扬,又道,“王爷呢?”

除了白谨……其他人应当是不知道他与白柏那些事的,只当是陛下格外宠这个从冷宫放出来的小儿子。

白榆想着,垂眸道:“我也说不清。想起那人,只觉得心里一团乱麻,想解解不开,想斩斩不断。”

岑见奚故作惊态:“王爷,我要落泪了,美人怎么能够心有所属呢!”

白榆无视他说笑之言,只在“心有所属”上略有停顿,迟疑道:“这样也算是喜欢吗?”

岑见奚再抿一口酒:“为什么不算?你夜里梦见过他吗?”

清酒入喉,白榆脸上浮起红晕,他道:“梦、梦到过……但是从前发生过一些事,我又有些怨他。”

岑见溪道:“我不曾经过你那些事,不好劝你放下。王爷不妨顺应本心,如何想,如何做,便是了。”

楼下堂中有歌声曲音传来,隐隐约约。

白榆喃喃道:“顺应本心……吗?”

他又是如何想白柏的呢?

幼时他最为敬仰之人,端王府中大多人都待他极好,可唯独白柏的好是不一样的。哪怕是失了心智,也忘不掉自己的父亲。

春风化雪,拂入清梦,又是他少有的贪恋。偶尔夜间被噩梦惊醒,他认识下意识地向身侧扑去,落了个空才失落地想起,床畔是凉的。

他的本心……是为天理所不容的。

“若是……天理伦常不容呢?”

岑见奚一扬眉:“莫不是与你差了辈分?王爷,这天下只有旁人配不上你,只要你喜欢,管他天理伦常做什么?悠悠众口,白的也能说成黑的,可万事到头,你我皆不过白骨一捧,史书三百页或能留下一名,谁会记得你真正的模样呢?”

杯中酒映着他的眉眼,白榆看了半晌,若有所思,随后一杯饮尽,他向岑见奚作揖一拜,吓得岑见奚弹起来赶紧扶他坐下:“你好端端地冲我行礼作甚?可别是想折了我的寿数。”

白榆眸中蕴着清浅的笑意:“时潇,谢谢你……不只今日之事,还有许多。你是我老师,也当得这一拜。”

岑见奚见他说得认真,晃晃悠悠地站起来醒酒,他负手站在窗边,遥遥望着月,很轻声道:“我可当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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