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摇摇头。
本该是团圆的日子,依稀能望见远处的灯火通明与歌舞喧嚣,干安殿内的几盏宫灯愈发昏黄,愈是被衬得寂静。
阿芸已经跟白榆混熟了,觉得他一个人坐着未免显得可怜,便也不见外地坐在白榆身侧。
她仰头看着月亮,忽觉泪意上涌,忙用手袖擦了擦:“小贵人,今日是中秋啦。我有些想念我的家人了。”
白榆看着她,侧首表示不解。
“中秋呀,就是……”阿芸指着天上的月亮,“小贵人,您看,月亮是不是格外圆?中秋应该是个阖家团圆的日子,其实宫里远不如宫外热闹。这日没有宵禁,家家户户都会竖着旗杆燃灯,满城灯火,可亮啦!我会跟阿娘一起祭月,然后再吃她做的月饼,哥哥还会买个花灯来哄我。”
白榆又顺着她的手去看月亮,看了半晌,道:“又大又圆的……像个饼。”
阿芸笑了:“所以才有了月饼呀。”她想起什么,又说,“呀,前些时日听陛下说,今日是不是你生辰来着?我去给你下碗长寿面吧……”
白榆扣住她的手腕,缓缓摇摇头。
阿芸被他看得有些脸红,缩回了手,才听见他道:“……十七。”
“什么十七呀?”
白榆垂眸,不再言语。
有宫女到阿芸身边附耳道:“阿芸姐姐,还是早些扶着贵人进去休息吧,若是着了凉,陛下是要怪罪的。”
阿芸也担忧,只得又问白榆:“贵人,真的不用进殿歇着吗?”
夜风带着凉意,撩起他散落的青丝,垂落在嫩黄的衣襟上,他收紧了披风,摇了摇头。
阿芸无法,但见他好似很中意披风,便又道:“过些时日秋猎,兴许陛下会赏狐裘制的披风呢。”
白榆抿着唇,他又仰起头来,眸光却散乱无神,像是在看月亮,又像是在看旁的什么。
阿芸见他还散着发,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她又寻了木梳来替白榆梳发,想着先前冯宁的吩咐,手下便给他束了个利落的高马尾,又捋顺了束不起来的碎发,这才舒了口气。
白柏回来时便瞧见这样的光景。
他并未惊动白榆,先进殿换下衮服冕旒,穿上玄色的轻巧便衣,由着宫女给他重新梳了发,遥遥瞧着白榆系着披风独坐在檐廊上,好像颇有些寂寥的味道,他又有些后悔为何不曾早些回来。
阿芸见状,悄悄退了下去。
白柏悄然坐在白榆身侧,月光给他的面容添上份朦胧而不真切的美感,他附耳调笑道:“想我了?”
白榆被吓了一跳,呆呆的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扭头瞪着白柏,末了又闷闷道:“十七。”
“嗯,小榆十七了。”他觉得白榆瞪着自己的模样也颇为可人,不禁再逗弄一番,搔着他的脸,见白榆几次侧首避开,他才停下了动作,莞尔道,“带你出宫转转,如何?”
其实他还有其他思量,不过目前先哄着小榆答应才是当务之急。
白榆双眸亮亮的,他努力点着头:“好呀好呀!”
马车上早已备好了暖炉,暖洋洋的,白榆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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