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便是这个新鲜。”王梅看着蓉妞手里的针线,忍不住暗暗赞叹,这是个葫芦状的荷包,用水蓝色的丝缎为底,上面绣着一簇腊梅,一地碎雪,极有风骨,配上的诗词,她虽然看不懂,但那字儿,即使是她这个不识字的,也要说一声好看。
“婉娘,你这是用的什么针法,这有几十种了吧,我这看了半天,竟然瞧不出一点针脚痕迹来?”王梅啧啧称奇,觉得顾婉不愧是大家千金出身,做的针线,和她在上琅那些绣庄里见的,所谓的知名绣娘所做的截然不同……
要是她能说出来,一定会觉得绣娘做出来的就是个荷包,充满匠气,而顾婉做出来的,虽然还稚嫩,却已经是艺术品了。
顾婉莞尔一笑:“要是王嫂子喜欢,我就教王嫂子绣。”
“哎呀,我这粗手笨脚,哪能做出这精细玩意,你啊,就多给我几张绣样儿,让我照着绣就成,要是让我一个荷包上用几十种针法,那可要了我的命了。”
听王梅这般说,顾婉也就答应下来,翻出不少留存的绣样拿给她,让王梅甚是高兴。
其实想想,王梅要想绣出顾婉这样的荷包,恐怕还真不容易,她当年是读了二十年的书,练了二十年的字画,字写得小有所成,画也登堂入室之后,才能绣出这般题材高雅的精致艺术品,如今虽然因为年纪小,力气单薄,书法绘画,用笔无法自如,和当年都没法相提并论,刺绣的功夫,大约也只有前世的二三成,可这境界,却是没有降低……
接下来的日子,好过许多,冬日里因为有不少粮草储备,居然整个郭家屯都没有冻死人,也没有饿死人,冬去春来,到了开春时节,万物复苏,居然比往年还多了几分繁茂景象。
因为有良种,冬日的大雪又把害虫都冻死了,郭玉柱琢磨着,这新一年的收成,大约不会很坏,全村老少的脸上也就不知不觉带了几分笑意。
只是,还是会时不时有逃避天灾人祸的灾民路过,他们带来的那种麻木感,还是会忍不住让人心惊胆颤,看到这些,就连预示着丰收的喜悦,似乎也减弱了。
顾婉偶尔拐弯抹角地提醒郭玉柱和王梅几个,告诉他们未来形势险峻,早作打算,郭玉柱的眼光开阔,顾婉的年龄虽然小,可他也不会不把顾婉的话放在心上,何况,郭家屯距离边境太近,只要一打仗,夜里都能听见厮杀声,土匪更是多如牛毛,虽然现在郭家屯也算是有驻军保护,可区区一个肖超逸,根本就剿不尽土匪,再说,他们也不可能一直留在上琅……
思来想去,郭玉柱到开始考虑退路了,只是故土难离,据村搬迁,可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忐忑也好,喜悦也罢,日子还是这般一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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