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已经上演了不知道多少次,卓文朗就嫉妒得快要变形了。
两个人一路走到会场外,冉绪倒也没有甩开卓文朗的手,他的余光正落在卓文朗坠着两颗小宝石的眼镜链上——许久没见,这男人似乎又多掌握了几分“斯文败类”的技巧。
冉绪早就知道他常年戴的都是平光镜,那遮在眼睛上的镜框只是为了挡住他锋利的眉眼——就像他本人,用一副温和的外表隐藏着自己的内心世界。
就比如现在,明明抓着冉绪的手已经捏得关节泛白,却偏要装作摆出一副得体的从容,问他最近有没有被这个当众表白的痴线骚扰。
冉绪摇了摇头,就这样站定在卓文朗面前,静静看着他。
他们已经走到离派对很远的地方,月光皎洁,映在卓文朗脸上,勾勒出鼻梁高挺的轮廓,冉绪深吸一口气,嗅到周围那股熟悉的檀木香,总算确认他的心上人正站在他面前。
卓文朗嫌那束玫瑰碍眼,转头就给扔进了路旁的垃圾箱,动作克制不住有点粗鲁,扭头跟冉绪打着商量,问他可不可以不收别人送的东西。
“只许收我送的花。”卓文朗像是还没从刚才的刺激中恢复,仍旧表现得很幼稚。
冉绪终于没忍住露出笑意,他眨着那双漂亮的眼睛,没有回答卓文朗的话,只是说了一句:“卓先生,你好像瘦了。”
“先生”两个字被他讲出口带着南方乡音的温润,好似转了好多道弯,像蜗牛探出的犄角,软软触碰在卓文朗的胸口上,又小心缩了回去。
卓文朗记不清在梦里是如何听着冉绪喊他卓先生,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低声喘着气,他裸/露的肌肤、沙哑的嗓音、玫瑰般粉红的脸颊……这些,卓文朗都记不太清楚了,因为这些梦境最后都是以冉绪冷漠的一句“分手”终结。
于是,他不想再做梦,只想真真切切把人抱回自己的怀里。
然而真的再次相见时,那些甜言蜜语和排练好的台词都卡在喉咙里,卓文朗当然知道他可以选择再次带上假面,哄骗这个仍未经人事的、小了他十岁的孩子,但是,这样的“重逢”对于他来说没有意义。
所以,他只是干涩开口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冉绪点了点头,什么都没有说。
月光照在旁边的湖面上,温柔又缱绻,似乎是每个大学都会有这样一个差不多的湖,修着长木椅,种着阔叶树。
冉绪跑去便利店买了两个三明治,两个人就这样坐在湖边分食,直到钱戴恩找过来,喊着冉绪的名字,警惕盯着卓文朗,将冉绪拉到自己身后。
卓文朗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不好,让人怀疑他可能下一秒就要伸手抢人,然而他还是放冉绪离开了,毕竟无论如何他都少了些身份。
等冉绪跟着钱戴恩离开湖边,再次回头的时候,卓文朗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心中微微有些失落,冉绪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他或许还喜欢着卓文朗,可理智在不断提醒他,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存在裂痕。
他不能再全身心信任卓文朗,而这样的“不信任”早晚都会成为他们争吵的爆发点。
他们很难再继续下去了。
钱戴恩对冉绪低落的情绪非常担心,他反复问冉绪是不是被那个男人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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