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听我一句劝,你这恋爱不仅能解决你的个人问题,还能让公司运营风险大大降低……至少,老总不会无缘无故闹失踪不是?”
卓文朗沉默良久,点了点头。
当冉绪已经身处芝利兰大学,开始用语言补习和专业课知识填满大脑,卓文朗正身处地球另一端,握着笔思考究竟从何写起——lee让他以回忆录的形式重新反思他与冉绪之间发生的事情,原因是卓文朗在面对谈话时如此沉默,治疗只能另辟蹊径。
于是卓文朗开始思考他们的相识,思考他们为何相爱,思考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冉绪变得和他生命中过往的其他人不同,他开始变得特别,变得令他欣喜又不舍……
或许是在冉绪将自己全身心交付给他的时刻,又或许是在冉绪第一次主动亲吻他的时刻,也或许,是在他第一次发现,这野百合一般的男孩弱不禁风的外表下,那个坚韧和充盈着才华的灵魂之时。
时间线越推越往前,最后停留在卓文朗看到他的第一眼。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漫长的一生里要认识那么多人,可总有那么一个人,你会清晰回想起和他初次见面的场景,哪怕那个时候并不清楚你们之间将要发生些什么,可就像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只要一眼,就终身能够回想。
卓文朗记得他那双兔子似的眼睛,里面倒映着天花板上白炽灯的光,记得他湿漉漉的头发,和冰凉的手。
想来想去,心中描画过那么多浪漫至极的剧本,最后推演出的也不过是一个简单至极的结果——见色起意。
他认栽了。
出乎意料,lee并没有对他颇为荒诞的结论进行反驳,反而是笑得前仰后合,然后拍了拍卓文朗的肩膀,感叹道:“所以,你就这样浪费掉大把的时间,骗了冉绪,也骗了你自己。”
lee说:“把他追回来吧。”
卓文朗问:“这是对治疗有益?”
“不,这是对你有益……把你不愿意跟我说的故事告诉他吧。”lee眨了眨眼睛,“阿德勒说,不幸的人要用一生去治愈童年,诶,别瞪我,我只是念了句书上的话而已。”
·
地球的另一端,冉绪的生活忙碌而充实。
这里的校风要比国内更开放些,冉绪为了练习语言,下定决心要努力开口和他人说话,现实比他想得更好——他第一次主动交到了朋友。
钱戴恩,是个典型的abc,虽然长着亚洲脸,却说着一口蹩脚的中文,那水平换算过来比冉绪的英文还差,为了迁就他,冉绪也只能硬生生操着英文说话,两个人每天结伴从画室到公寓两头跑,一时间,冉绪的英文水平提高得飞快。
某次,钱戴恩无意间瞄到了冉绪房间里贴得东西,忽地愣住了,他指着上面的手稿问冉绪:“这是你画的吗?”
冉绪抬头看了一眼,确实是他从国内带过来的手稿,那是他给卓文朗画过的第一只人偶设计稿,颇具纪念意义,哪怕是两个人已经分手,冉绪仍旧坚持将它挂在床头,这会让他想起1980店内的温暖,就在那个腊月寒冬,是他最开心的日子。
“是。”他回答,看向钱戴恩难以置信的表情,“嗯……有什么问题吗?”
“你画的?!”钱戴恩再次确认,“你是xu?!天呐,我想起来你的中文名里确实有个发音很像,天……没想到这款盲盒的设计师竟然这么年轻,不,应该说是,没想到竟然能和你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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