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桌搁着一叠成绩单,压抑气氛仅剩冷气机运转的声响。
“伊莱,埃瑟丝·伊莱,”办公桌后,身穿套头毛衣的浓妆女人表情无奈,涂抹红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规律且令人烦躁,“我在想,明明是出自同个家庭的孩子,为什么学习程度和在校表现会差这么多呢?你能回答我吗?伊莱小姐?”
办公桌前,埃瑟丝垂着头盯着自己鞋尖,她选择沉默。
“我直说吧,你在校成绩能不能让你毕业这事先摆一边,但你在会考上企图作弊,我们不得不请你父母到学校一趟,”女人撑起上半身往前,她脸上的浓妆和香水已远远超过身为教育者该有的准则,“这其中严重性你明白吗?会考作弊?我的天啊,难道你对人生放弃了?”
“我很抱歉,罗丝小姐,”埃瑟丝缓慢地眨了眨眼,低垂脑袋无法让办公桌前的女人看见表情,只能听见她虚弱且小声地道:“能不能……别找我的父母过来?我是说……我父亲很忙碌,我不想让他……嗯,为我操心。”
罗丝的指尖依旧敲击着桌面,她拖住下颚似乎在考虑埃瑟丝的请求。
“我求求您,罗丝小姐。”半晌得不到回应,埃瑟丝抬头诚心拜托。她的父亲巴德·伊莱是镇上最好的儿科医生,她不想因自己犯错让他蒙羞,更不愿意看见母亲失望的模样,即使自己糟到不能再糟。
“听着,伊莱小姐,你的父亲在镇上很有名望,他是令人尊敬的医生以及学者,而你的母亲是全区里的主妇榜样,更别提你的哥哥,他上个月接获到体育院大学奖学金,是我们全校的光荣,而你……”那双眯起的眼眸带着鄙视,嘴角弯曲的弧度像是嘲笑,“埃瑟丝·伊莱,你十六年来为你的家庭做了什么?惹事生非?我觉得你有必要好好反省,尤其是这次会考作弊。”
办公桌上摆着埃瑟丝入学以来的忏悔信以及道歉书,或许她不会主动害人,但她跟不良份子搅和在一块儿实在很难让人相信她是个好学生。这次会考才经过三十分钟,她便被监考教师发现在传递纸条,无论纸条是从谁传来,或者要传去哪,人赃俱获的瞬间就是她——埃瑟丝·伊莱。
“你该学学你的兄长,我明白要你和他一样聪明是不可能的,但至少你能安分点,是吧?这样你的母亲说不定会多放些心思在你身上,”罗丝边说边起身,她来到埃瑟丝面前,浑身浓郁香水随着走动越发明显,“还是说你做了这么多顽皮事,就因为想引起母亲的注意?”
埃瑟丝顿时瞪大双眼,她想要吞咽口水但觉得浑身僵硬。罗丝是否说中事实并不重要,她只知道罗丝的眼里带有浓厚恶意,如同她强烈的香水要侵蚀她的嗅觉神经,极度张狂,她孰悉那眼神是对伊莱家族的嘲笑,因为完美的家庭竟然有她这个败笔,而有时,她也会从她的亲人脸上看见同样的眼神,那带着不可置信以及厌恶的……
——从她的母亲脸上。
“求求你,罗丝小姐,别、别找我的父母来……”埃瑟丝此时只感到恐惧。
她不想从她的家人中看见这样的嘲笑。
“很遗憾,伊莱小姐,如果你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你做了什么,就请安分守己地当个好学生,”罗丝悠闲地坐回自己办公椅,她看着埃瑟丝绝望的眼神露出一抹浅笑,而当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时,那抹笑容更加深了,她说:“亲爱的伊莱小姐,猜猜谁来了?”
猛地深呼吸,肺部满满都是带着海水咸味的气味。
从苏尔港往北航行约两小时便会抵达警哨站,狭格拉岛四周充斥礁岩和珊瑚,经常有误闯渔船在附近搁浅甚至沉没,因此岛上固定会派海警巡逻,而岛面布满高压电栏以防囚犯越狱,陆地中心则由四栋大楼连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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