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吵醒的男人揉了头乱糟糟的金发,油腻皮肤让他看起来极为邋遢。
“喔,埃瑟丝,你是这团队最好说话的伙伴,能请你替我保密吗?我是说,守门这种工作无聊透顶,像我这样的过动儿应该出去大闹一场,他们派我来这多半也有错吧?”男人用力吸着鼻子,严重鼻音让他的语调听起来怪里怪气。
“那是因为你感冒了亚伯,我父亲不会让一个病人去执行劳动任务,”埃瑟丝递给他一张纸巾,要他将流出来的鼻水擦掉,“别忘了,他是个医生。”华尔镇诊所的儿科医师,至少镇上的人都认识巴德·伊莱——埃瑟丝·伊莱的父亲。
“谢谢你的提醒,老实说我差点忘了。”亚伯的笑容有些古怪,他的话中话让埃瑟丝感到不舒服,她知道亚伯在调侃自己,并且多半带着恶意。
“我想你该下楼了。”埃瑟斯拉过椅子正对一扇封闭大门,不再理会亚伯。
“好吧,我在大概三十分钟前听见里面传来痛苦的呻吟,也许你该竖起耳朵仔细听,免得‘筹码’在里头断气了,我们可不想白忙一场,是吧伙伴?”亚伯拿过手电筒抛空又接住,他挑眉的模样在镇上是所有年轻女性公认最有魅力的,但埃瑟丝此时背过身一点也不在乎。
半晌,亚伯的气息完全消失,空旷且肮脏的二楼空间只剩埃瑟丝和对面的一扇门。
交握的手掌有些湿润,不知是因为燥热还是紧张,埃瑟丝呼了口气将手汗擦在宽松的牛仔裤上,眼前,那扇封闭的房门没有丝毫动静,她什么也听不到,就算直直盯着也无法穿透门板看进里头的景象,但她明白里面肯定惨不忍睹。
时间滴答滴答过去,一个钟头后埃瑟丝紧绷的肌肉颤抖起来。
“……救……救……我……”字句彷佛从撕裂的喉咙挤出,虚弱且嘶哑的呼喊隔着门板传进埃瑟丝耳里。她不确定这是真实?亦或幻听?毕竟闷热的气温使她有些晕眩,汗湿的碎发贴着额头,埃瑟丝抿起双唇,一串特制钥匙就摆在垂手可得的地方。
她的工作是守门。
“……救……救……我……”静谧空间充斥着三个字,音量虽不大,但却像密密麻麻的虫蚁爬满整个工寮,埃瑟丝坐立难安,她的眼中充满血丝,她清楚自己应该坐在椅子上守门,无论里头传来多么凄厉的惨叫,然而良心告诫她,如果里头的人死了,她这辈子都得在深夜里失眠。
是该开?还是不开?
啪!——
刺耳快门声和闪光灯将神游的埃瑟丝拉回神。
“埃瑟丝·伊莱,现年二十五岁,华尔市立高校毕业,曾任职柯尔科技行政助理一年,因参与吉伏特绑架勒索案而被捕,判终生监禁且不得假释,”隔着强化玻璃,她听着喇叭传来不带情绪的机械语音,“若以上资讯没有错误,请将双手放在扫描仪上。”洁白且一尘不染的房间内,埃瑟丝浑身光裸,她抬眼只能看见自己的倒影,消瘦且憔悴,日光灯照在蜡黄肌肤显得病倦,原本留长的深棕色长发也因服刑而剃短,如今即耳的卷发有些凌乱,她微微张着嘴显得茫然,从那双黯淡无光的绿色瞳孔里只能读出一种情绪——死寂。
“埃瑟丝·伊莱,我再说一次,如果资讯没有错误就将你该死的手放上扫描仪。”这次喇叭传来的语音多了丝不耐。她将双手轻轻搁在眼前装置上,两秒后她被告知自己的手纹已建档,她的身份辨识将被传送至狭格拉岛监狱,又称——地狱舰。
“很好,现在出去穿上衣服,接驳专车将在二十分钟后抵达。”
埃瑟丝相当习惯在单面透视的强化玻璃前裸身走动,毕竟这是她第三次进行身份建档。穿戴好藏青色囚服,她和其他受刑人一样铐在铁栏杆边等待,接送她们的单程专车分秒不差,全程押解上车到坐定位都相当安静,没有人发神经也没有人企图逃跑,只因这趟车程里的罪犯都和她一样,是被判终生监禁的重囚。
“狭格拉,哼,听起来像养老的地方。”坐在埃瑟丝身后的囚犯低喃,语气满是嘲讽。
埃瑟丝垂着头瞄向车外,她知道这生都没有机会再看见都市景象,这趟车里的人,包括她都知晓狭格拉岛监狱的威名,那是所有囚犯的终点,并且是有去无回。它存在的历史甚至可以追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