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彭靖生气地打断了。
“我和你说了好几次了!不要买!”彭靖想起今早那盏孤零零亮着的灯,气得发抖,“我们昨天说好了,买年货的时候买橘子,你非要浪费钱干嘛呀!”
沈凌志觉得委屈,他今早看到彭靖刷牙出血,这种牙龈出血,吃几个橘子就好了,搬完货就顺便买了几个,可现在被彭靖这么一顿发火弄得心里不是滋味,他想辩解几句,又听到彭靖接着说话。
“还有厕所里的灯,晚上出来时为什么不关,亮了一晚上!你不省着点,我们年前还怎么买锅,你还怎么做菜给我吃?”
彭靖还想嘟囔几句,憋红了脸,看沈凌志憨厚的样,又不忍心接着吼,跺跺脚,把橘子塞回沈凌志手里,自顾自地往前走。
他走得好好的,听见身后咚的一声,彭靖转身正好看见沈凌志把一袋橘子尽数倒进垃圾桶里,一个个小灯笼滚进散发恶臭的垃圾桶,沈凌志倒了个干净,又粗暴地把塑料袋塞进垃圾桶。
沈凌志本来就不是好脾气的人,他觉得彭靖真是奇怪,连他的解释也不听,明明自己是看他牙龈出血心疼才买的橘子,至于厕所的灯,是因为曾经彭靖晚上起夜时撞在客厅的桌角上,大腿上青了一片,沈凌志怕他再撞到,就开着厕所的灯做照明用,彭靖不领情,他还管这些干什么?
不管了,不管了,沈凌志憋着气,你牙龈再出血,大腿再撞桌角也不关我的事,彭靖爱怎么样怎么样,他把手揣袋子里,目不斜视往前走。
彭靖气得想笑,可沈凌志皱起眉来,原本沉闷的眼睛就陷在眼窝里透着凶劲,粗重眉毛横在眼窝上方,嘴唇也抿着,腮帮子的肌肉微微鼓起来,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彭靖讨厌沈凌志这样。
路灯亮着,他们一前一后的走,影子却被拉长缠在一起。
进了家门两人气都还没消,彭靖咬着后槽牙,洗完澡钻进被窝冷着脸拿手机和江岱聊天。
累了一天,他没一会就困得不行,隐隐听见沈凌志在挪客厅里的桌子,彭靖困倦地眨了几下眼睛,彻底失去了意识。
沈凌志气得睡不着。
他洗完澡特意把灯的开关用力地按下,客厅里一片黑,他摸着黑进房,站在房门口半晌,又不甘心地回去挪桌子。
把桌子挪开点,免得彭靖晚上撞到还把自己吵醒,沈凌志极不情愿地想,等上了床,他才发现彭靖背对着他,中间空了一大块。
冷气全灌进被子里,冻得沈凌志脚僵,以往两人挨着抱着睡,被窝里热乎乎的。
有必要吗?
他瞪着旁边鼓起来的那一团,翻了个身,中间的空隙更大了。
真不想和彭靖吵架啊,沈凌志有些迷糊,有双手正把他往梦境里拽,他正要沉下去,却听到彭靖猛地坐起来,还伴随着大口大口的喘气声。
彭靖头痛欲裂,梦里酒鬼又在踢他,血顺着刀捅出来的伤口涌出来,流了一地,他看到自己的鞋子踩到一滩血,血微微溅起来,像极了他下雨天时踩的水坑,女人的哭喊挥之不去,彭靖抹了一把脸,摸到冰冷的水。
“怎么了?”沈凌志彻底没了睡意,他坐起来要去摸床头灯的开关,却被彭靖拽住手腕。
彭靖声音有些抖,他尽量保持冷静:“别开灯,别开灯,沈凌志。”
脸上的眼泪还没干,彭靖把脸埋进双手里,沈凌志看到彭靖的脊背微微地弯着,轻薄的衣物下是凸起的骨头,它弯曲的弧度是那样的恰到好处,自然而又显得脆弱,像一轮弯钩似的月亮,也像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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