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天点点头,紧接着问:“申时前后呢,只需避开用饭的时间就好。”
药秦微微一笑,说:“大人有所不知,从张老爷手上租田的百姓,必须从日出劳作到日落。就算是夕食,他们也不能回家,而是聚在一起等张府放饭。”
“七个时辰?!”沐青天惊讶,在心里默默换算成了小时,就是整整十四个小时无休!
药秦没继续说,留沐青天自己去想。
张富和李参石联手侵吞了百姓的土地,再假装慈悲雇佣大家上田劳作。虽然有月钱,但这些月钱大部分都用去交了田租,百姓实际能拿到手的,一月不足十钱。
最重要的是,大家如此辛勤地劳作,田地里的粮食却是一分也不属于他们,全都归张富所有。
这些事药秦看在眼里,他可怜自明里的百姓,却从没有想过帮他们。人各有命,师父的死是命,自明里的百姓被张富欺压,这也是命。
如果不是沐青天的到来,他还是会像之前一样浑浑噩噩,得过且过。
沐青天给了他活下去的目标——报恩。师父捡了他,他最后给师父收了尸,这份恩情就算了结了。等到将来某一天,沐青天不再需要他的时候,这份恩情他也会铭记在心。
“那就酉时。”沐青天越想越不对劲,决定还是先听药秦的,悄悄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大人今日就要去吗?”
“嗯。”沐青天点头,“自明里每户每家的情况我也不甚知晓,药秦觉得先去哪一家会比较好?”
“村东有一户还算富裕的人家,姓何,家里一共五口人,有自己的田地。大人不如从这一家开始,这样申时前大人就可以前往。”虽然是建议酉时再去,可药秦还是贴心地给沐青天选了一户不是那么难对付的。
“好。”
吴停云很奇怪,现在已经是申时,往常这个时候沐青天早就该敲着碗过来叫他去吃饭,今天怎么连个影子都没见到?
他走到书房,转了一圈没见到人,又去了前厅,还是没看到沐青天,还有药秦。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他必须时刻盯着沐青天。
福宝正在院子里打扫落叶,吴停云便走上去,问道:“大人呢?”
“公子和药秦出去了。”
吴停云听到药秦的名字,微微皱了下眉,又问:“去哪儿了?”
或许是吴停云语气太过咄咄逼人,像是在盘问,福宝也有点不高兴,说:“公子去哪儿也不用跟咱们报备。”
这几天的不顺让吴停云胸中一直憋着一口气,不能对沐青天发泄,可对区区福宝,他还没有大度到让他爬到头上撒野。
吴停云蔑视地乜了福宝一眼,转身就走。他特意在脚下用了力,带起一阵风,把福宝刚刚扫成一堆的叶子全都吹了起来。
“你!你!”福宝站在原地跳脚,又忌惮吴停云的气势和功夫,不敢硬碰硬。
“你等着,我去告诉公子!”
吴停云讥诮笑笑,倒开始期待,沐青天听说之后会怎么评判这件事。是护亲,还是公正?毕竟最开始出言不逊的是福宝,不是他。
此时的沐青天正在何家,并不知道里□□后院“起火”了。
沐青天神情严肃,每过一会儿都要整理下衣服,抚平上面的褶皱。
“药秦,你看我的衣服没穿反吧?”
药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觉得不妥,强忍着笑意走到沐青天旁边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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