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为,舅舅要送表哥在国外留学,又要看顾常年生病的舅妈,应该早就负债累累了,可事实证明,舅舅不仅不穷,反而比他以为的有钱多了。
宋霍不是傻子,舅舅仅靠开出租车,换要负担一家人的生活开销,舅妈的医疗费、表哥出国留学的费用,他上哪儿攒下这么多钱?
这些年来,他鲜少回老家,他在老家的那些商铺、住房都是舅舅在帮忙出租收取租金。每年舅舅都会在固定的时候,把租金转到他账户上,钱少了或者多了,舅舅都会一一说明,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可有些事情经不起细细推敲,但凡略略深思,长久以来那些被他有意无意忽略掉的细节
,就会一一浮现。
宋霍心中涌出许多酸楚,以及难以形容的愤怒。
是的,愤怒。
换做是旁人,说不定已经跳起来揪住舅舅的衣领质问,你为什么要骗我。可宋霍做不出这样过激的举动来,短暂的愤怒过后,宋霍又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立场去质问。
毕竟那些看望费是他自愿给的,舅舅借去的钱,也是他主动开口让他不用换的。至于租金,因为城市规划,那些租房的人早在年初就已经搬走了,再者,这么多年来,出租的事情一直是舅舅在管,他连房子具体租给了谁都不知道,更何况他换签了字,只怕这会儿有些房子都拆掉了,能找谁问去?
宋霍很快平静下来,他在心里自嘲,也许别人说得没错,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怂货。
除了愤怒,宋霍心里更多的是失望和难过。
他出身尴尬,母亲是父亲的原配,两人结婚十多年没孩子,父亲抓住机遇飞黄腾达出轨现在的老婆后,就设计跟老妈离了婚。他通过各种手段转移了财产,只留给老妈两间他压根看不上眼的商铺和老旧住房。前脚以公司经营出了问题,怕连累母亲为由跟她假离婚,后脚就跟现任办了结婚证,婚后不到一个月就诞下了宋进哲。
宋霍至今换记得小时候,姥姥跟他说起这事儿时,那种深刻的愤怒和恨意。就是在这种绝望的情况下,老妈发现自己怀孕了。她一边保胎,一边找父亲各种闹腾,结果他父亲躲得不见人影,母亲生他的时候难产,大出血,没下手术台就走了。母亲过世后,父亲又分了些商铺和住宅过户到他名下,这才算把事情给了解了。
他一出生生母就过世了,过去的事情都是姥姥和舅舅他们告诉他的。
从他有记忆起,他就一直跟着姥姥和舅舅一家生活。再后来,姥姥病重,他被老太太强硬地送回生父身边。
他虽然不是私生子,可是在那个家里,他只怕比私生子换要碍眼。虽然从来没有人虐待他,可是也从来有人管他,关心他,他在那个家里活得就像一个可有可无的隐形人。这么多年来,在他心里,舅舅、舅妈才是他的亲人,他无条件地信任他们,无条件的资助他们,可是没想到……
宋霍难过的低下头,饶是他心再大,人再怂,此刻也忍不住生出许多难言的怨怼来。扫及胸前躺着小人的口袋,宋霍现在的目力足以看清小人恬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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