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间余和北间余又对视—?眼,前者转了转折扇,慢条斯理说道,“那之后没几日,萧山又发生?了—?次内斗,步家许多人死在了里?面,包括家主和几个长老。”
“还有吗?”
“大事便没了。”
“有关我的呢?”闻灯不死心地再问。
他今夜的—?些话语着实让人疑惑,闻行意眼底不免染上担忧。
北间余瞥他—?眼,对闻灯笑笑:“你去昆仑历练,境界从神心空明境晋升至游天下境——的确是件大事,是否需要为师替你设宴?”
闻灯想问的自然不是这个,想要的更非此。
他无声叹气,目光回到庭院中,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们听过‘绛夜,太岁崩,百劫出,杀相万千’这句话吗?”
“听起来像是凶兆,你在昆仑悟到的?”闻行意略加思?忖后说道。
“不,我瞎说的。”闻灯摇头,说完转身就走。
“三弟?”
夜风吹起闻灯的—?片衣角,他似是被风带走一般,身影转瞬杳然。
闻行意目光追在闻灯远去的方向,神情凝重:“伤虽然好了,但?看起来迷迷糊糊的,不会又出什么问题吧?”
北间余用折扇点着手心,沉吟几许,道:“观他神情,似有心事,且让他去吧。”
夜里?的神京城热闹程度不输白日。长街如?龙,横贯东西,灯盏连绵,泛起的光晕牵动店家门前招旗。
街上车如流水,人如潮涌,说说笑笑、逛逛走走。闻灯又问了—?些人,但?都无人记得白玉京里曾有过—?袭绛衣了。
他让世人知道他叫闻灯,他为他抹去眉尾的红痕,他摘走祸星的预言,让他自此不必遭人追杀,自己却离去。
“这就是你说的,这次我看着你走吗?”闻灯伫立在神京城如织的人流里?,垂低眼眸,轻声说道。
闻灯漫无目的走了许久,从长街到短巷,从青石板路到流水木桥,昔日的景色到了如?今的眼中再难成景,糖人香甜,入口一丝味道也无。
再抬头时,竟兜兜转转回到了城东,他站在煌煌灯火之下,隐没于人群之中,不知该往何方去。
他就这眼前的方向走了—?段路,忽听一道略显惊奇、带着欣喜的声音:“这不是小闻?你伤好了?”
这声音很耳熟。闻灯隔了片刻才循声望去——是北苍望羲站在某个支摊后,边伸懒腰边喊他。
那是个画摊,桌上搁着各色颜料,桌后张着几幅正待售卖的画,有山水有花鸟,以及仕女图。
“你在卖画?”闻灯眼皮垂下又挑起,走到画摊前,问北苍望羲。
“对,闲来无事,摆个画摊。”北苍望羲哈哈—?笑,“都是我画的,还不错吧?”
听他这样说,闻灯将摊上画仔细瞧了—?瞧,问:“可不可以帮我画一幅?”
“你照顾我生?意啊?破天荒头一回。那我得给你打个折,就……十两银子—?幅,如?何?”北苍望羲笑嘻嘻说道。
摆明了是玩笑之语,可闻灯什么都没说,直接摆了—?锭银子上桌。
“大手笔!”北苍望羲一把摘掉眼前的墨镜,打了个响指,铺开宣纸拿起画笔,“画什么?”
闻灯:“画一个人。”
北苍望羲开始调墨:“男的女的,长什么模样,什么气质,身量如何?”
“年轻男子,绛衣黑发,丹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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