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小君子先是吃惊,他乃是名门贵族之后,含着金汤匙出生,什么样的山珍海味没食过?他自诩眼界开阔,非这些奴隶小吏可以同日而语,祭小君子提出的题目,决计是一道无解的难题。
然饶是这般,区区一个小吏,竟然站出来反驳自己。
祭小君子冷笑一声,说:“你能做?好啊,本君子便叫你输的心服口服,但是狠话说在前面儿,你若是做不出来,或者做出来的菜色,不能让本君子称道赞许,都是死罪!”
膳夫奴隶们一听,脸色煞白一片,做不做的出来这个还好说,不要稻米的外形,绞尽脑汁也能做出来一两样儿,可是让祭小君子称赞这个事情,怕是比登天还要难!
嘴长在祭小君子身上,他不想称赞,旁人还能威逼不成?
这个赌约,是个无解的赌约,祭小君子坐庄,祁律已经落入下风,他不可能赢,不过自取其辱罢了。
没成想的是,祁律一点儿也不担心,反而幽幽一笑,还是那种“惹人嫌”的自信笑容,祭小君子便不明白了,他一个区区小吏,有什么可自信的?
祁律淡淡的说:“既然君子如此肯定,律理膳也是死,不理膳也是死,何不静等片刻?但见分晓。”
“好好好!”祭小君子冷笑着答应下来,说:“便叫你苟活片刻!等会儿你便知道,苟活的这片刻,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他说罢了,就被打手们众星捧月的走出了膳房,去外面等候。
“这可如何是好?”
“亨人惹怒了祭小君子!咱们都要跟着赴死!”
“小人不想死啊!不想死啊——”
奴隶们哭做一团,祁律则是充耳不闻,他一旦碰到了烹调这种事情,那便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状态,什么也打扰不了他。
祁律的身量纤细却挺拔,他站在庖厨之间,左右环视,大体扫视了一遍整个膳房,厨具、食材心里已经有个底儿。
祁律很快动了起来,伸手抓起祭小君子点名要的稻米,稻米在掌心轻轻流淌,好像白色的砂砾。
旁边的奴隶擦着泪水,哭诉说:“亨人您以前不掌厨,有所不知,这稻米一看便是陈年的老货,不是甚么新鲜货色,用这样的稻米烧出来的淳熬饭,一点子也无香甜滋味儿,干巴巴没有回味!”
淳熬饭其实就相当于现代的盖浇饭,古人先把肉煎一下,然后浇汁放在稻米饭上,或者黍米饭上,就成了淳熬饭。
祁律却一笑,说:“陈年的米,正好。”
他这么一说,旁人都听蒙了,瞠目结舌的瞪着祁律,虽没有说出口,但表情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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